到底过不过得去。回见。”
墨雪舞抱着脑袋默默无语:我也不想让你失望,可是我更不想勉强自己。
夜色深沉,烛火扑扑地跳动着,反而让房中的一切更加明灭不定,令人心神不安。
更令人不安的,是北堂苍云的沉默。
之前他就已经下令,王妃那边若是有什么异动,必须即刻前来禀报。刚才听到墨雪舞跟步天的交谈,得知她仍旧想着离开,这应该算是异动了吧?鬼鹰当然不敢怠慢,即刻前往禀报。
可这一禀报,北堂苍云却非把前因后果都问个清楚明白,鬼鹰只好把两人的对话复述了一遍。他不敢隐瞒,就算知道那些话说出来会对北堂苍云造成伤害,他也必须实话实说,那是种在骨子里的一种忠诚。就像之前步天说的,哪怕是可以避免让自己受到伤害,北堂苍云也不会说出任何谎言,鬼鹰也是如此。
可说完了之后,北堂苍云就开始沉默,虽然没有迹象表明他会雷霆震怒,或者邪性发作,可这沉默却比勃然大怒更可怕。鬼鹰很担心,他越是这样压抑,后果可能越严重。
又等了一会儿,北堂苍云依然沉默,鬼鹰直接受不了了,终于试探着开口:“王爷……”
“没事。”北堂苍云立刻给出了回应,“你去吧,再有什么事,及时告诉我。”
鬼鹰虽然稍稍松了口气,却仍是不放心:“王爷,王妃误会了,不如您跟她……”
“我知道。”北堂苍云点了点头,“你去吧,别再说了。”
这就表示不能再多嘴了,否则后果很严重。鬼鹰无奈,只得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北堂苍云又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起来,笑容很复杂,复杂到完全无法形容:原来在你心里,我已经和无耻、无能、懦弱融为一体了吗?
小舞,你还是那么狠,这才是你呢!
是你说的,做人不能太不厚道,否则容易折寿,那我就做做好事,放你自由吧。
他就那么静静地坐着,看着天空从一团漆黑到渐渐发亮,直到阳光普照大地。桌上的蜡烛早已燃到了尽头,只留下一摊火红的烛泪。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熄灭的,心里一团漆黑,区区烛火根本照不亮。
当阳光洒在脸上的时候,他微微闭了闭眼,然后起身坐到桌旁,提起笔一字一字地写着:“休。”
墨雪舞端着托盘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北堂苍云在桌旁坐着,便含笑打了声招呼:“洗手吃饭吧。”
北堂苍云很平静,眼中泛着一种清冷又带着几许绝望的微芒:“小舞,过来坐下。”
墨雪舞有些不解:“怎么了?有话说吗?你说吧,我听着呢。”
看到她这本能的防备,北堂苍云就笑了笑:“我保证不打你,过来坐。”
墨雪舞有些许尴尬,立刻上前落座,笑得很轻松:“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重要。”北堂苍云一抬手阻止了她,把刚才写好的休放在了桌子上,“这是不是你想要的?”
低头看到那醒目的“休“两个字,墨雪舞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我没……”
北堂苍云点了点头:“你没要,我知道。小舞,不久之前你曾经说过,如果我还想要你,记住别放手,因为在你这里,我这一生只有一次要你的机会,一旦就放手,就是个死局,盘不活,当时你是这样说的吗?”
墨雪舞眼里渐渐浮现出浓重的痛苦,她低垂了眼睑,千言万语只是化为了一个字:“是。”
北堂苍云居然还能保持着平静:“你还说过,宁愿在我的怀里遍体鳞伤,也不愿意毫发无伤地离开,所以就算会把你弄伤,你也希望我紧紧抓着你,你是这样说的吗?”
墨雪舞开始颤抖,不得不竭力控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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