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海滩上,要是谢洛白兽性大发起来,她可真是叫天天不应。
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担心是多余的,谢洛白真想把她怎么样,有人没人难道有什么分别吗?
“别缩了,今晚二爷没那个兴致,好好睡觉!”
谢洛白从后备箱里翻了一条毯子扔在她脑袋上,有点硬的军用毛毯,暖融融的,带着谢洛白身上的烟草清香味。
溪草胡乱拿毯子将自己裹起来,听着哗哗的潮汐声,竟然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谢洛白盯着她的睡颜,伸手在那巴掌大的小脸上来回抚摸了一下,那滑腻温柔的触感,竟似一缕无声的风,狡猾的钻进了他坚硬的心脏里。
他于是把溪草靠在车门上的脑袋掰过来,放在自己肩膀上,渐渐阖目。
溪草在车里施展不开,很早就醒来了,天色才刚刚泛白,海上一层轻雾笼罩着,她伸展了一下酸痛的四肢,打开车门走下去。
谢洛白不在车里,而车子的引擎盖是打开的,地上丢着扳手螺钉等物。溪草看着就来气,什么没有工具,果然全是骗人的!
早晨有点凉,她披着毛毯往海边走,看见谢洛白单脚蹲在沙滩上,不知在干什么。
溪草走过去,见他修长的手指从沙里捻出一片锈迹斑斑的东西,说不出是铜还是铁。
“二爷在干什么?”
谢洛白把那铜片递给她。
“猜猜看,这是什么?”
溪草只得接过来,放在手心里反复观摩。
“上头有英文,写的是1870,英国制造,这是……”
“这是炮弹的残壳,五十年前,英国人就是用这种炮弹,轰开了咱们的国门。”
谢洛白盯着她手里的弹壳,露出一丝讽笑。
“五十年过去,华夏民族,依然面临着亡国的危险,可是国内的军人只顾着拥兵自重,争夺地盘,这样下去,不等列强瓜分,恐怕国家就会自己分崩离析。”
溪草无语地盯着他。
“二爷批评起时局来,当真是把自己置之度外,你不也在做同样的事吗?“
她的牙尖嘴利,谢洛白不但不恼,还很欣赏,笑着捏捏她的鼻子。
“我不一样,我比他们都强大,而且更有远见和魄力,迟早有一天,我会并吞掉华夏大地上所有的大小军阀,把整个国家的权利集中起来。”
不就是想当个强权总统吗?谢洛白真是野心不小呢!溪草对此人的理想不以为然,嘴上却很赏脸地奉承道。
“那我预祝二爷千秋万代,一统中华!”
谢洛白不知是听不出她的讽刺,还是懒得听懂,竟然很受用的捏了捏她的下巴。
“一统中华,你会陪着我吗?”
当然不会了!
先不说华夏这残破的局面,谢洛白能不能做到消灭所有军阀,就算他真的做到,起码也是七八年以后的事了。那个时候,溪草早就和梅凤官逃到不知哪里去了。
她敷衍地笑笑,移开目光。
“车子是不是修好了?我们能回去了吧?”
谢咯白也不指望她能回应,拉起她的手往回走,溪草想挣脱,却又怕惹恼此人,再在车子里过上一夜,只得乖乖地被他牵着。
两人回到城里,谢洛白先把溪草送回了陆公馆。
她一夜未归,陆承宣居然没什么反应,正在餐厅里吃早餐,玉兰在旁边读报纸给他听。
“爸爸,我回来了。”
陆承宣放下盛牛奶的杯子,转头笑道。
“在姨妈家睡得还好吗?你姨妈疼你,留你过夜是好事,但下次你得自己打电话回来说,不要老差遣你表哥的副官,人家是当兵打战的人,不好总为这些小事去劳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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