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转身退了回来,却始终心有不甘,重重在谢洛白的新车上踢了一脚泄愤,才坐回车中。
她从未觉得时间那么难熬,她紧紧握着谢洛白给她的手枪,警惕着四周,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谢洛白突然满身是血的从围墙上落下来。
漫长的等候,让她的衣裙都被汗水浸透,又风干,才听见头顶的树梢擦擦响动,溪草猛然抬头,幽长的黑影一闪,谢洛白已经坐进车中。
他将用布巾裹着的一样东西往后座上一抛,这才卸下白面具,右手五指插进发间,将被汗珠浸过刘海全部撸朝脑后。
溪草有点发怔。
暗夜之中,谢洛白的侧颜,俊美得让人不敢逼视。
谢洛白一看过来,她马上收了目光,嫌弃地道。
“那是什么?你究竟去做了什么鸡鸣狗盗的事?”
谢洛白没回答,他将食指竖在唇边,示意她安静,然后侧耳倾听半晌,迅速发动车子,驶出暗街。
谢洛白带着她一路出城,开了约莫一个钟头,来至近郊一座山下。
“下车。”
谢洛白拎起他弄回来的那样东西,把手递给溪草,她自然是拒绝的。
“不用,我自己可以走。”
谢洛白扬眉,慢悠悠道。
“这山里的石阶,没什么人走,长了不少青苔,滑下去大概会摔成傻子。”
溪草看着黑黝黝不见底的山道,犹豫再三,还是把手交到了谢洛白的掌心。
他修长的手,带着薄茧,非常温暖有力,牵着她一步步走上石阶。
山道很长,谢洛白体力惊人,迈着两条长腿,如履平地,溪草却很快就吃力起来,她性子要强,不肯吭声。没想到不解风情如谢洛白,竟然察觉了,他没有躬身强迫她爬到自己背上,而是放慢了脚步,时不时会停留片刻稍做休息。
枫叶初黄,萧萧而落,沙沙似情人的呢喃,溪草突然觉得,这样的谢洛白很陌生,让人有点别扭,她别过头不去看他,沉默地走着。
好不容易走到山顶,面前赫然是一座古庙。
寺庙这种慈悲地方,和满手血腥的活阎王十分不搭。
溪草控制不住自己一张利嘴,马上出言讽刺。
“二爷带我到这,莫不是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在这里出家当和尚吧?”
谢洛白回头在她腮上拧了一把,含笑问。
“当然不是,二爷还没娶你,怎么舍得剃度?”
溪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气得半死,立刻挣脱他的手,谢洛白也不介意,带着她走进庙里。
这座无名小庙,可和上次熊六爷葬礼上,严曼青找来的那群骗子不同,里头的僧人似乎过得十分清苦,袈裟打满补丁,人也非常清瘦。
见谢洛白走进来,他们停下诵经,纷纷从破蒲团上站起来,目中满是希冀。
“谢司令,东西……拿到了?”
谢洛白点头,将一直拎着的包袱递给一名老和尚,老和尚惶恐地捧住,颤着手将布料层层揭开。
布里所包的,竟是一颗汉白玉佛首,布满岁月浸过的瘢痕,古朴而沧桑。
那名僧人激动得溢出泪来,向谢洛白道谢的声音都带着颤抖,他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小的玉佛挂件,双手呈上。
“谢司令,您寻回佛首,乃是无量功德,这玉佛,是在佛祖前面供过,开过光的,定会庇佑您一世平安!”
谢洛白嫌弃地瞥了一眼,见溪草亮汪汪的眼睛看着她,只得随意拽过来塞进裤兜里,不以为然地道。
“这佛头很贵重,千万给我收好了,明天我派人护送你回南安。”
走出寺庙,溪草神色复杂,盯着谢洛白的背影许久,终于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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