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后发生的事?”
梅凤官轻抚着少女顺滑的长发。
“刚出杜府,便被人盯上了,三辆车,十五个人,个个都揣着枪,要至我于死地。”
他声音淡淡,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感受到少女身躯一瞬僵硬,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溪草已是惊呼出声,本已煞白的脸上写满恐惧,她想也没想,抱紧梅凤官的手臂,声音中已经带了泣音。
“还好你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
溪草心有余悸。
“你可知道是谁动的手?”
梅凤官看着溪草,语气一如之前平静。
“杀手们提到傅夫人,雍州城能请动这么多人的,恐怕除了前几日来参加雍州织纺厂开业的江南傅氏,再无他人!”
傅钧言的母亲?
脑海中浮出那张与谢夫人有七分相似的脸,可和谢夫人恬淡的气质不同,傅钧言的母亲谢信芬眼神颇为锐利,是惯于做主的坚决。
可傅夫人和丈夫定居江南,与梅凤官并无交集,两人甚至都没有见过面,傅夫人为何要对梅凤官痛下杀手呢?溪草有些想不明白。
听她道出内心疑问,梅凤官笑叹一声。
“她是和我无冤无仇,可若是谢洛白授意的呢。”
听到这个名字,溪草双目蓦然睁大,脱口而出。
“不可能,他不是这种人!”
梅凤官的面上的笑陡然凝固。
“怎么不可能?谢洛白高调送出玛瑙双雁,谢家亲眷定然会把你们的婚事摆在台面上,如果你坚持不从,大家定会对你心口不一感到怪,谢洛白再抛出我的名字,自会有路见不平的人为他扫清障碍。”
想起那天宴散,傅夫人对自己的冷淡,溪草心中泛起一丝慌乱。
只听梅凤官又道。
“本来我们今日约定在杜府见面,谢洛白却半途出现把你带走,而后我便遭遇袭击,你说怎么就那样巧?”
溪草想为谢洛白申辩,表示他今日是有正事,然而这种理由便是连她都难以说服自己。
佛头落在英国人手里已不是一天两天,怎么就偏生选今日去取,而且整个过程,溪草充当的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看客角色,他却执意带上自己。
若是说要在自己面前表现,溪草是不相信的。
谢洛白那样骄傲的人,怎会在意旁人对他的印象?
溪草眸中有火光在燃烧,她握住梅凤官的手。
“我会搞清这件事,在此之前,你可以先住在陆公馆吗?”
听出小姑娘是为了保护自己,梅凤官睫毛颤了颤,面上的笑带上了一丝促狭。
“如果还是和你一个房间的话,乐意至极。”
意识到是被他调@戏了,溪草浑身的血液瞬时涌到了脸颊,结结巴巴道。
“陆,陆公馆还有很多客房……”
话音刚落,她才发现此情此景的不妥。
夜已深了,总不能让梅凤官在这里呆到天亮;可吩咐下人准备房间,又怎么向旁人解释梅凤官大半夜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真是难办啊!
“你怎么进来的?”
尤自思索,溪草听到自发问。
“我这个样子,自然不方便走正门,于是便从后面爬上来了。”
梅凤官神手指了指与溪草卧室相连的阳台,趁着少女怔愣的当口,整个人猝不及防靠在她肩上,幽怨开口。
“听到你是被谢洛白强行拉上车,唯恐他对你不利,我处理完伤口便赶回来等你,却没料到你们有说有笑进屋,你还亲手给他泡茶喝……”
溪草头皮发麻,一时间竟浮出一种被丈夫捉@奸在床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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