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因此深得西太后信任,虽是汉臣,但势头几乎超过八旗子弟。
西太后临终托孤,钦点了几个辅政大臣辅佐幼帝,楼奉彰就是其中之一,谁知他看穿清廷已是强弩之功,暗中接受了革命党的策动,亲手将小皇帝赶下了龙椅。
这位忠心耿耿的臣子,转身就做了窃国贼,而发动政变的革命党,也没能拿到实权,反为楼奉彰做了嫁衣裳。
楼奉彰本就是投机主义革命者,不过嘴上喊喊民主革新的口号,君临天下的思想才是深入骨髓,如今尚不敢说出复辟二字,一是迫于舆论,二是军阀割据,政权涣散,三是忌惮被他分权四散的革命势力,担心其群起攻之。
越是没有称帝的条件,他内心的渴望就越发膨胀,不愿放过任何一种可能性,一直盘踞着清廷的点龙脉之说,就成了他的突破口。
“溪草,当年你阿玛,从没对你提过龙脉图的事?”
谢洛白清幽的眸光,落在她脸上,似乎在试探着什么。
在谢洛白面前,似乎没什么好隐瞒的,可溪草想起徐六临走之前的交待,犹豫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
“如果我真有龙脉图,二爷会怎么做?”
谢洛白一笑,毫不犹豫地道。
“楼奉彰那食古不化的老头子,既然那么迷信一张破纸,就交给他好了,我要叫他知道,即便他点了所谓的龙脉,也当不了皇帝。”
他语气里充满自信桀骜,显然根本不相信什么龙脉之说,也是,受过西式教育的人,又在德意志的特种部队呆过,自然和当年钦天监那位洋监正邓普利一样,觉得所谓玄学简直荒谬至极。
可溪草却笑不出来,这个她从前认为莫须有的东西,背后是无数条血淋淋的人命,她即便不能信,却也怀有敬畏。
她决定不说实话。
“从来没有,还是沈督军提起,我才知道我们王府曾经有过这种东西,更不可能清楚它的去向。”
“那就难办了。”
谢洛白蹙眉,曲指轻敲大理石桌面,兀自陷入沉思。
“我们能不能伪造一张龙脉图先交出去?”
来之前,溪草就考虑过这个办法,但她需要征询谢洛白的意见,没想到,谢洛白很快就否定了这个主意。
“理论上很难,淮城的特派员带了好几个风水大师过来,他们都精通易经八卦,虽然探测不了龙脉,但我们伪造的必须符合五行之说,才能骗得过他们的眼睛,按宋启北所说,龙脉只有一条,稍微不合理,就会被看穿。”
溪草微觉失望,但很快谢洛白就道。
“还有两个办法,一是楼奉彰像先帝那样,彻底对龙脉图彻底失去兴趣,但据我所知,这几乎不可能。”
“那第二个办法呢?”
“第二个办法,就是从潘代英身上下手,转移焦点,让翼城后院起火,不得不放我出去。”
溪草眸光一亮,发现谢洛白真的不止是会打战而已,他头脑也很聪明。
如果说她谋算的是人心,那么谢洛白谋算的就是局势。
“我懂了,潘代英现在是西北王,稳稳当当坐镇翼城,无论是潘夫人的娘家刘氏,还是那位淮城来的黄特派员,目前都是支持他的,但如果这铁三角崩盘了,让潘代英感到极大的威胁,就是我们的机会!”
谢洛白双眼一弯,伸手捏捏她的脸颊,语气宠溺又得意。
“不亏是我谢洛白的女人,比谁都聪明。”
谁是你的女人!都已经沦为阶下囚了,还有心思处处占她便宜。
溪草嫌弃地扭头躲开他的手,起身。
“我知道怎么做了,我会先拖住潘夫人,探探刘家的底子,还有那位黄特派员,我也会找机会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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