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何不懂谢洛白的以退为进。可她现在怀着孩子,梅凤官纵是关心自己,却始终不是孩子的父亲,有些东西溪草不好麻烦他,便是孕吐和不适都独自忍耐。
谢洛白的好意,无异于解了溪草的燃眉之急。饶是她内心别扭,可为了肚子中的孩子,还是缓缓地抬起了瓷盅……
洗干净瓷盅,溪草把它和果篮藏在柜子中,这才去餐厅去吃早餐。
餐厅中,柿饼正趴在梅凤官的腿上,仰着头喝他手中的牛乳。展若男隔着一个座位落座,闷着脸在切手中的牛排。
两个人表情都有些不悦,让人很容易就感受到饭间气氛不对。
溪草心中怪,打算早餐后私下向梅凤官打听一下,不料才拉开椅子,展若男便从盘子上抬起脸。
“沈小姐,楼总统已经知道了你怀孕,为了让你安心待产,让我先送你回淮城。”
溪草目光一凝。
“那凤哥呢?”
展若男嗤笑一声,目中尽是嘲讽。
“至于元煊,他身子还没有完全康复,先让他留在奉川养病。”
见展若男一副不情愿的模样,溪草一瞬间想到什么,看向对面的梅凤官。
在收到展若男到来电报的时候,他就询问溪草,要不要把怀孕一事提前知会楼奉彰,被溪草拒绝。
难不成他背着自己,先斩后奏?
似捕捉到溪草怀疑的目光,梅凤官把柿饼轻轻放在地上。
“这件事是胡金瑜做的。”
他顿了一顿,表情仿佛有些难以启齿。
“没想到她居然有和淮城合作的打算,在和总统发电报的时候,就顺便提了你怀孕一事……”
梅凤官话音未落,展若男啪地把手中的刀叉拍在桌上,失声质问。
“她有和淮城合作的打算,那你呢?你怎么想?”
展若男在梅凤官面前,从来都是温柔含情的,哪里有这般失态过?
溪草心中诧异,却见梅凤官也抬头望着自己。
“溪草,我这辈子只想和你在一起,至于其他人我从未考虑过。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这幅场景,越发刺激了展若男,她猛地从椅上站起,表情说不出的绝望。
“怎么处理?和沈小姐一起私奔吗?还是你打算留在这里当胡金瑜的驸马,让沈小姐独自在淮城抚养孩子?”
她万万没想到胡金瑜所谓的争取,竟是直接向楼奉彰提出要求;而总统电报中要求自己送沈溪草回淮城,保不准也是那女人的主意!
展若男本想借胡金瑜之手除去溪草,不想这女人干脆把自己也算计了进去,让她如何不气!
“若男!”
梅凤官厉声打断展若男,展若男脸一阵红一阵白,转身离开餐桌。看她蹬蹬蹬上楼砸了房门,把自己关在房间中,溪草隐隐猜到什么。
“凤哥,难不成胡金瑜和淮城合作的条件,就是要和你结婚?”
梅凤官表情一讪,随即露出一丝苦笑。
“本来促成谢胡二人的联姻,是为了成全他的军事野心;现在看来,这也是为了你我的将来。”
他帮溪草舀了一碗白粥,送到她面前。
“先不说这个,胡炎成送来帖子,说我们救了他儿子一命,他在府上备了晚宴,想亲自向我们致谢。”
说是致谢,恐怕和胡金瑜和淮城的合作也有一定关系。
两人心知肚明,却都没有道破。
在奉川呆了将近两个星期,非但没有让谢洛白和胡金瑜的婚事得以进展,反而让梅凤官也陷入了泥沼,说不着急那是不可能的。
溪草飞快思索了一下。
“有没有邀请展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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