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突发想要和你做朋友?”
谢明苒老实地道。
“大概是她心胸豁达吧,不止是我,她和表嫂也走得很近。”
亚历克斯目光一沉,随即化为微笑,牵住谢明苒的手。
出了图馆,亚历克斯就放开谢明苒的手,叫了一辆黄包车送她回家,目送她走远后,他重新回到图馆阅览室,一个带着金边眼镜的中年男人已经等在那里。
“留意曾家最近的资金动向,查一查他们是否在暗地里给军政府上供,如果有,不必报我,直接往烤烟地放一把火,做为警告。”
他挑唇冷笑了一下。
“曾家既然已经上了我的牌桌,现在又想去敲谢洛白的门,是不是有点太天真了。”
谢旌文终于从医院回来了,他的右腿彻底废了,虽然还长在身上,但已经站不起来,他自己下手掐得青紫,都感觉不到痛。
医生送进来的拐杖,被他砸出去,随后又砸了病房里的花瓶、输液架,一连数日都是如此,他的脾气糟糕到了极致。
这起车祸,谢信周和温夫人怀疑过谢令文,但谢旌文已经如此,谢家唯一的继承人,只能是谢令文了,谢信周夫妇纵然怀疑,也只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且极力对谢旌文隐瞒,企图撇清谢令文的嫌疑。
可是在出院的头天晚上,趁着温夫人回虞园准备,一个络腮胡男人悄然潜入医院,谢旌文起先是害怕,随后认清这人的脸后,又震惊起来。
“穆先生……是你吗?我还以为你死了。”
穆腾是筹备兵工厂的时候,施维武介绍给谢旌文认识的,他并不知道对方的保皇党身份,只知道他是施维武和日本专家诚心请他帮忙救出的人。
他以为兵工厂被父亲捣毁之后,被谢洛白关押的穆腾也不能幸免,谁知却在这时候看见了他。
“大少帅,朋友一场,我怎么也要冒险过来看看你。”
谢旌文凄凉一笑。
“多谢你,我如今落魄到这种田地,没想到还有人惦念。”
穆腾走过去,在他轮椅前蹲下。
“大少帅,有件事情我希望你知道真相,否则你将在帅府,一辈子像傻子一样,维持着虚假的兄友弟恭,实在太过可悲。”
谢旌文立刻听出来他话中的端倪,面色微变。
“什么意思?”
穆腾于是附耳,在谢旌文耳边说了一番话。
谢旌文瞳孔猛地收缩,握着轮椅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你说……我的腿并非毁于车祸,而是、而是……”
穆腾平静地点点头。
“对你下手的,正是你同胞的亲兄弟,这个阴谋的参与者或许还有冯家、谢洛白夫妇。冯家嫌弃大少帅窝囊,不想把冯黛滢嫁给你,又碍于大帅和夫人,只能把当初他们用在二少帅身上的招数故技重施,谢洛白夫妇不用说,自然是会帮他们的,至于你的二弟谢令文,便是这个阴谋的实施者,他这么做,既能讨好岳家,又能除掉竞争对手,那些无用的兄弟情,当然不必考虑。”
他叹了口气,目光阴晦。
“大少帅,虞园已经不是从前了,现在这就是个斗兽场。”
穆腾的话回荡在谢旌文耳中,他坐在轮椅上抬起头,目光一一扫过前来迎接他的亲人,偏心的父母、虚情假意的二弟、阴险狠辣的表哥夫妻……
缓缓露出一个笑。
“阿爸,姆妈,表哥、表嫂还有……令文,我回来了。”
他目光平和,和在医院时那个暴躁沮丧的谢旌文判若两人。
谢旌文是在自己的车驾里出的事,这让谢令文非常自责,如今看见大哥和颜悦色,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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