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夫人母子再度生出误会,溪草和谢洛白也不好出言置喙。彼此寒暄了一会,谢洛白和谢令文急着去处理机密文件流失产生的衍生问题,溪草则屏退左右,扶着温夫人移至后院的偏厅,招呼佣仆去准备一些清淡爽口的小菜,这才和她在轩窗前的长榻前坐了。
温夫人盯着窗外唯一一株打着花苞的雪梅,情绪已经渐渐冷静下来。
她跟谢信周做了二十余载的夫妇,彼此性格已是再明白不过,而谢旌文是她怀胎十月诞下,生为彼此的第一个孩子,更是倾注了诸多心血,如今,这一个二个,却都变成了最属下的陌生人,让温夫人很是困惑。
可她终究不是寻常女子,她也曾如溪草,陪伴谢信周左右历经华夏风云突变,只是这些年蓉城的平安繁盛让其渐渐惰怠政事,把重心移向了虞园后宅。
现在想来,真是眼皮子浅啊!
这一退让,虽说谢信周后宅的女人未能取代她从前的地位;可却在根本上让位了对孩子们的培养和引导,从根本上,也是身为母亲职责的缺失……
如今,父子今日爆发的争锋相对,可看出事态已经没有转圜余地,温夫人也明白谢旌文一定干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而在虞园内忧外患的时候,她竟然安享清闲,龟缩在虞园自得其乐,作为大帅夫人,俨然失职了。
“溪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和我说吧。”
她抬起眼皮,那波澜不惊的平静眼神,让溪草想起了她和谢洛白,初至虞园时家宴上彼此的初见。
溪草从丫鬟手中接过汤盅,执起莲花纹样的银勺给她盛了一碗。
“舅母,先喝碗汤温温身子。”
溪草在主宅中一呆就呆了两个时辰,等回到凝碧阁时,已是星升月悬,推开被暖橘色灯光笼罩的起居间,一眼就看到谢洛白哄着两个孩子在等他。
只见谢洛白穿着衬衫,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孩子在房间中慢慢踱步,而左手臂的长缨已经阖目睡得香甜,唯独右手臂的长安还睁着一双眼睛咕噜噜再转,听到开门的声音,小婴儿偏头一看,认出是溪草,便鬼精灵地“啊啊”叫出声来。
溪草噗嗤一笑,见她倚在门边半天不过来,谢洛白佯做恼怒。
“还不过来接一个,这两个孩子,什么时候给惯成了落地响,一放床上就大喊大叫,简直比千军万马还让人头疼!”
溪草上前抱起女儿。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把孩子送到育婴室,今日打算亲自带孩子了?”
谢洛白轻手轻脚把长缨放回床上,见孩子终于没有哭,明显松了一口气,有些得意地道。
“是姆妈舍不得离开孩子,前面几分钟才走,从进了凝碧阁就抱着孩子们不肯放手。我就了怪了,现在看,这两个小鬼果然人见人爱,再不多抱抱,将来一眨眼长大,他们阿爸的样子都记不得了。”
男人细腻起来,也有念想和遗憾,溪草先想打趣天天和孩子们见面,怎会出现那种状况;而后忽然捕捉到什么,不禁抬头。
“难道你又要去打战了?莫非……”
她咬着嘴唇,有些艰难地吐出心中的猜测。
“莫非这次时间会有点长?”
谢洛白收起笑,表情有些凝重。
“还没有部署,不过情况有些不妙。”
原来机密文件泄露后,虽说追回了文件,可谁能保证偷盗之人有无备份,一开始谢洛白就单线联系了安插在日本军中的探子积极应对,那边尚不知情况如何,却收到了东北战场上,胡金瑜连吃败战的消息。
“战场上,胜败乃兵家常事,金瑜一介英豪,我也并不担心,只是听闻日本人手段卑劣,竟向东北军饮用的水源中投放了病毒,很多士兵和百姓不幸中招,疾病肆虐之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