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酒才刚倒满。”燕复平如是说。
轻歌喝了口杯中酒,酒味弥漫在唇齿,她眉头轻挑,看向燕复平,“燕家主,其实你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何必等我,我来只是告诉你,你若想息事宁人,讨好城主大人,事情也不是那么好做的,除非你把燕家的生意给他,这样他就不会提防你们。”
燕复平脸色微微一变。
轻歌察觉到燕复平的心情变化,却也不点破。
她把酒杯放在桌板上,道“当今世道,兵器、魔兽以及奴隶的生意最好做,也是最赚钱的,不仅如此,在做生意的同时,你们燕家也相当于是掌握了这三个领域,战斗的胜负取决于力量,而战士们的力量则取决于兵器与魔兽,燕家有人脉和渠道,这是百年的累计,一朝一夕肯定达不到,城主忌惮的就是这点,否则,他为何不把注意力放在魏家?因为魏家只赚钱,其他跟军火有关的东西,他一律拒绝。”
燕复平脸色沉重,语气多了几分深意“我若把燕家三大生意交出去,燕家虽然不是城主的威胁了,但同样的,燕家在落花城也没了立足之地。”
“看来燕家主看的很透彻,凡事有得必有失。”轻歌道“与其如此,倒不如威胁着城主,至少燕家家大业大,底蕴婚后,城主想把燕家连根拔起,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话糙理不糙,燕家做的生意顶多让城主警觉心强了点,但若是与你合作,这件事就成了一根刺,梗在城主心中,若不除去,他寝食难安,而且你与血族为敌,你年轻人,年轻气盛不怕事,胆子大,我老了,拖儿带女一大家子,燕家往外扩展,几万人口的生死存亡都在我肩上,做事之前不得不三思。”燕复平说。
燕复平没有跟轻歌绕弯子,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告诉轻歌他在顾及什么。
轻歌双手环胸,身子微微后倒,靠在软垫之上。
她轻垂着眼眸,神色慵懒。
马车内非常安静,落针可闻,见此,燕复平也默不作声,同时也心惊肉跳。
他堂堂落花城燕家家主,在夜轻歌面前竟是一点儿威严都没有,言谈之间,甚至都要靠着夜轻歌走。
谁家少年能做到这一步?
见到他时,哪一个不是恭恭敬敬紧张的连话儿都说不出,唯有夜轻歌,摆出了比他还大的架势。
想到燕小七对夜轻歌的喜爱,燕复平哭笑不得。
许久,轻歌将交叠的腿儿放下,她掀起车帘,看了眼夜色。
墨蓝的天际没看见一颗星,弯起的月儿挂在正当空。
“燕家主,你看,这月亮多美。”轻歌意有所指。
燕复平寻着轻歌的视线朝外看去,能看到一点明月的影子。
“轻歌,有话你就说吧。”燕复平道。
轻歌轻笑一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燕家的未来,掌握在你手中,想要更高一层楼,就要输的一无所有的勇气,燕家主人到中年,肩负几万人生死性命,我能理解你的考虑,但既然上了同一条船,若是翻船,我也不能逃生,结局与燕家主一般,但,想来燕家主已经调查过我了,我问你,这几年来,我夜轻歌何时翻过船?”
顿了顿,轻歌又道“不错,今晚我的表现,幽冥岛不详之神对我的喜欢,风青阳大师的欣赏,甚至是风青阳最后留下的那句话,都让我处于水深火热的位置,但成大事者,不韬光养晦者,麻烦必然不断,你在意的是与我合作之后得罪两大势力,而我想的是,日后我若真成了炼器工会会长,那我在四星大陆的地位,与永夜生等同,我既能与他平起平坐,又为何要对他俯首称臣?”
似是渴了,轻歌端起酒杯,又轻轻抿了一口酒。
她语气淡然平和,好似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那么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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