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做什么?”
“回大人!”刘峙冷笑着看了一眼陆忻,随即高声道:“案发当日,我等正在崇义坊卸货,亲眼见到他用匕首杀人。随后,他便跑进了东市。我等一直在后头追,后来进了巷子,地上有七八具尸体,都是刚死的。而此人的手上,则全是鲜血。”
“此话当真?你们所有人都是亲眼所见吗?”
“回大人,刚才之言句句属实,我等都是亲眼所见,也都可以作证。就是他,残忍杀害了那些无辜百姓。大人,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御神庙一方假扮布衣,众口一词,显然是有备而来。陆忻听罢,气得脸皮通红,双眼简直要冒出火来。
“哈哈哈哈……刘峙,御神庙的人,果然都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在崇义坊卸货?卸的是哪门子的货?三位大人,这几个可都是朝廷的官差,你们不会不认识吧?而且,我根本就没去过什么崇义坊,更没有和这些人照过面。”
“是吗?”大理寺卿猛拍了一下惊堂木,旋即把双眼眯成了一条缝。“本官只知道他们是本案的人证,至于是朝廷的官差还是普通的百姓,重要吗?我大唐朝廷,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在律法面前,不管你是多大的官还是布衣庶民,本公堂都一视同仁。来啊,把何掌柜带上来。”
大理寺卿说到这,堂下的人群中走出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一身商贾的打扮。被衙役带上公堂后,“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堂下人证,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回老爷,小…小,小人叫何远。长安人氏,家住崇义坊白露巷。小人是开米店的,当时请了几个劳役帮小人搬货。可我们刚回崇义坊,就见到这位……就见到这个凶手杀人。”
“你所说的劳役,可是这些人?”
刑部尚书李靖突然开口,指着御神庙一行问话。那何掌柜见状,连看都不看一眼,慌忙点头称是。陆忻哪见过什么米店的老板,当下脸一黑,猛地朝三司使踏出了一步。
“信口雌黄!三位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什么何掌柜,我从未见过。我陆忻,根本就没杀任何人!你们传的,都是些什么人证!说我用匕首杀人,匕首呢?物证呢?堂堂的三司会审,如果就是这样断案的话,别怪陆某手下无情!”
陆忻被如此多人冤枉,心中早已烦闷无比。此时爆发出来,气势之强,声音之大,震得整个公堂都嗡嗡作响。而绑住双手的绳子,瞬息间断成了两截。三司使全部变了脸色,大理寺卿更是目光一冷,连敲了五下惊堂木。
“大胆嫌犯!咆哮公堂,恐吓朝廷命官,罪加一等。来人啊,拉下去,先打三十大板!”
“嗯?怎么回事,我明明给这小子贴上了神藏封灵符,怎么还会有如此强大的法力?”
这一刻,不光是三司使震惊,就连身为阴阳师的刘峙也瞪大了双眼。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陆忻挣脱束缚,什么也做不了。而一众衙役,刚要迈开脚步,就被陆忻的一声爆喝震住了。
“谁敢上来?三位大人放心,我不会走的。但是,就凭这几个人证,想断案,未免太儿戏了吧?”
陆忻震怒过后,倒是慢慢冷静了下来。但说话的声音已经完全冰冷,一字一句,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那大理寺卿见状,看了一眼身旁的刑部尚书,脸色阴沉,并没有立刻答话。
身为三司使,自然有办法压制住堂下的少年。但此次的提审,是公开的。朝廷不可能当着那么多百姓的面让御神庙的阴阳师施法。而普通的衙役跟捕快,并不是少年的对手。更何况,陆忻这一闹,公堂外的书生等人又开始带头起哄了。
“说的好,人证都是可以假扮的。什么劳役,大家看这些人,个个白净,哪像是干苦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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