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上密密麻麻悬挂着的一颗颗人头,此刻已经变为一颗颗雪球,随着暴风雪前后摇摆。
雪,是红色的,是战乱后留下的疮疤。
白宇飞何尝见过这般场面,上面这些人头里可能就包含了他的兄弟,属下,家人。
心头一酸,白宇飞的泪水情不自禁顺着眼眶而下。
他的腿已经吓的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寨前。
身后有一人手执鱼尾鞭,踏雪而至,擂鼓寨里的一切亦是他所为。
“你看那上面,还缺五颗人头!”来人沉着声说道。
熟悉的声音在白宇飞身后响起,声音似曾相识,带着愤怒、空灵、暴戾和哀伤。
白宇飞猛的回头,看到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人,一个前来复仇的人,如同恶鬼一样的宁陀那,他在笑,笑的诡异。
宁陀那正是一只来讨债的鬼,那将近千人的性命只是这场屠杀的序曲。
白宇飞吓的浑身哆嗦,只感觉下身里滋出一股灼热,宁陀那竟能让他这样一个寨主感到如此害怕。
宁陀那披头散发,咧嘴挂笑,漠视的眼神嘲笑一切生灵。
他一摇一摆踮着脚走到白宇飞面前,似燃烧着火焰的眼神直看的白宇飞心胆俱裂。
白宇飞哆嗦着问道:“你……你想……想干嘛?”
宁陀那揪着他的头发,尖锐的指甲划破他的头皮,将他的头扭看向寨门方向,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正中央的位置。
“看到那里了吗?那里还留了点位置,用来挂你和杨家四个父子的头!”宁陀那邪魅的说道。
白宇飞被制着头发,动弹不得,但他侮辱青灯会的做法却激怒了白宇飞,白宇飞恶狠狠咬牙切齿骂道:“你他娘的就是个疯子!”
一滴灼热的血从头皮顺着脸颊流下,宁陀那用一指挑起那滴血,放入嘴里津津有味啜了几下,一扭头呸的一口吐掉!
忽然,白宇飞感觉制着他头的那股力量消失了,宁陀那放开了擒住他的手。
就在刹那间浮现出了一线生机,白宇飞当然不会错过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挣脱了宁陀那的束缚,发疯一般朝着擂鼓寨反方向跑去。
但宁陀那是绝不会轻易让他逃脱的。
两条鱼尾鞭后发而至,缠绕上他的双臂,白宇飞神情突变,缠绕他手上的鱼尾鞭能变化多段,延伸出好几段相互折叠,最前端凸起两把鱼尾刀狠狠插进他的胸口!
白宇飞胸前吃痛,发出一声惨叫,鱼尾鞭一点点在收缩,拖着白宇飞的身体将他拉回到宁陀那面前。
直到白宇飞跪倒在宁陀那的面前,宁陀那俯身贴在他耳朵前小声问道:“你想活下去?”
白宇飞早已自知今日在劫难逃,索性心一横,死也死的有尊严,冷笑说道:“别婆婆妈妈的,要杀就干脆一点,你这该死的疯子,青灯会不会放过你的!”
宁陀那表情茫然,像是在想着什么,忽然又好似想通了一切,狠狠拔出了插在他身上的鱼尾刀,带出两道血痕。
白宇飞惨叫一声,这也是他生命中最后的呐喊。
脖子一凉,头离开了他的身体。
陈继连踏着厚厚的雪,冒着凌冽的风赶回了石涛寨。
石涛寨不靠水,是陆上城寨,阶梯有一百七十步,阶梯尽头的寨前,一尊巨灵神雕像怒视远处,手中金瓜锤震慑八方。
风雪无情扑面,如一把把利刃,划过陈继连的皮肤。
他压低了斗笠,掩面走至寨前,发现寨前原本应有的两个守卫不见了。
陈继连心生奇怪,嘀咕了一句:“莫非风雪太大,这两人又躲哪去偷懒了。”
他快步沿着阶梯向上走去
走至阶梯尽头,他惊奇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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