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大人怒了,在他的印象之中女儿一直都是软糯可爱甜软可亲的,怎么出去呆了几年便养成了这样火爆辣椒的性子?真是太不规矩了!
是以,陆父义正言辞的将准弟子与女儿提起来丢到了两边,冷哼一声扭头而去。
这一场闹剧无伤大雅,二人的拜师礼如期进行,沈季平沈言璟二人向师傅敬茶后成了陆千凉名正言顺的师弟,住进了折剑山庄中。
入了夜,陆千凉委委屈屈的跪在院子里,撇着嘴捂着肚子仰望着天幕上坠着的上弦月。陆千城去书房里寻了陆父几次,愣是没请出来一道心软的旨意。
陆千凉觉得自己的点子真的是太背了!不,不是自己的点子背,而是沈言璟这个灾星太招霉运。要么为什么每一次遇上他都没好事!
春夏相交的节气,夜间的天气依旧有些寒冷。陆千凉打了个哆嗦,委屈的搓了搓手臂。父亲拂袖而去的时候罚她晚上不许吃饭,是以现在肚子里还是空荡荡的,哎,这日子还不如天医谷呢。不就是同人私自斗殴吗,为什么沈言璟什么事都没有!
她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远远地丢了出去。宁静的夜晚,诸人早已经休息,院子里静的只剩下知了鸣夜声。可石块的落地声却迟迟的没有传来。
“委屈了?”夜幕之中,有人拂叶而来,单手抛着石头唇角带笑道。
那语调三分矜傲七分轻佻,句尾微微扬起,却是个疑问语气的陈述句。沈言璟并指摘了一片树叶在掌心把玩,握着石头远远地丢了出去,修长的手指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所以说,很多时候做事不能靠武力,还要靠脑子。”
“嘁。”陆千凉不以为然的瞥他一眼,别过脸不去看他了。
沈言璟倒是未用玉冠束发,一根墨色发带束发,干净利落。他换了一身干净的黑衣,虽无繁杂华丽的花纹,用料却依旧是昂贵舒适的织锦。墨色白边儿的锦靴踏在地上不染尘埃,就连泥水都不溅起一星半点。
他也不嫌弃,径自撩起袍角在她的身侧盘膝而坐,自袖中掏出一了个以油纸包了的肉饼递给她:“要不要?”
陆千凉将硬气坚持到底,将头转向另一边后梗了脖子:“你有这么好心?莫不是下了泻药吧。”
“我觉得师姐你对我似乎有意见。”沈言璟动作优雅的翻开油纸包,顿时香气四溢。他不慌不忙的用油纸裹住肉饼的下半部分,高高挑起的眼角略带挑衅意味的瞧她一眼:“师娘的手艺真是好,比之京中御膳房的主厨师傅也不遑多让了。”
丫的,饿肚子的时候还要什么脸面?不先填饱了肚子哪里有力气打人!陆千凉十分没有淑女形象的劈手夺过他手中擎着的肉饼,狼吞虎咽的吞入腹中,生怕被他抢回去似的。
沈言璟摇头笑笑,将刚刚随手摘来把玩的叶片抵在唇边,缓缓地吹了一只不知名的曲子。那像是民间调,不像宫中传出的靡靡之音,带着些山野间的清新味道。
世间所有的孩子离家时都是想家的,或许是想顶天立地的父亲,或许是想温婉可亲的母亲,但更多的是想母亲做出来的一手可口饭菜。
几年离乡在外,记忆中母亲的手艺早已淡化成了回忆中的一抹美好,今日重新尝到,依旧是令人怀念。陆千凉狼吞虎咽着,顶着凉白的月光险些忘记了自己尚在受罚。
沈言璟一曲吹罢,便单手托腮拄在席上看着她吃。他二人一跪一坐,原本相当的身高此时沈言璟竟生生矮了她半个头去。
他瞧她吞的辛苦,活像是富家少爷看着从未吃过肉饼的土老帽似的。半晌,他从袖中掏出一只酒壶递给她,抬了抬下巴。
陆千凉嘴里鼓鼓囊囊的摇着头,含混道:“我现在不能喝酒,若是被父亲知道了会恼的。”
“谁说是酒的?”沈言璟旋开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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