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第一次来,走着走着竟迷路了,顺着下山的路,没找到寺庙,反而进入一条峡谷之中。”
“迎面过来一位僧人,见到我们后,显得有些惊讶,又说这儿不可久留,于是带路,意欲送我们回庙宇中。不料尚未出谷,因又看见山门次第开启,露出一级级石阶,几位和尚装扮的年轻人拾级而上,见到这儿有外人,心下着实一震,有个人袖中便掉落一物。因人群挡了视线,父母姐姐均不得见,我却看得一清二楚,竟是一枚金簪……”
“太可怕了!和尚随身携带着女人的东西,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们并非和尚,二是那物并非金簪……我们可能窥见了一个重大的秘密,幸而知道的不多,身份又非平民百姓,或者那个带路的僧人好心,事后也说了些软话,不然那些人早就把我们家灭口了!”我仰面跌足道。
“那口井,或许就藏着被灭口的知情人。”我一行思考,一行补充道。
黛玉对我的推理不置可否,只从另一个侧面说道:“父亲并未察觉到金簪和饭菜的异样,可回家后还是严厉申饬了我,在此之前,他从未对我动过气。”
“还罚我禁足一个月。”黛玉嘟着嘴,眼看着泪就要下来了。
“……”心疼妹妹一秒钟。看来妹妹是个逻辑严密之人,当我口无遮拦地开展推理之时,她仍然按兵不动。
大厦将倾,多少人的聪明才智只能运用在理论推理上面,可想明白大厦为什么会塌意义不大,伸手扶住将倾之楼才是重点。
细细想来,确实与上辈子的黛玉不一样了呢。
这也正常,当有一个重生的机会摆在面前,谁不想成就更好的自己?
而且,以黛玉的大局观,她还要成就更好的别人,甚至,更好的天下。
“喂,想什么呢?”黛玉伸出五指,在我呆滞的眼前晃了晃,“萤玉姐姐不必心疼我,还是明哲保身为妙,姐姐从小痴迷武术,父亲让你以修习诗书为主、武艺为辅,没想到武功长进蛮快,经史却……为此,父亲经常数落姐姐,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哟。”
“花林根本不会武术的……”
“雪雁,取西瓜来——”黛玉拉了我,转出密室,走进静园。
“你试试,能不能劈开它?”
“啪”,西瓜被我按在地上,单掌劈开,毫不费力。
“以后要多点自信,这具身子既是萤玉的,今后你自然是论文能文,论武能武的全才。”
“姑娘真真是好身手!”说话的是黛玉的丫头福临。
福临心高气傲,一般人休想从她那儿得到一句好评。
即便如此,福临还是能留下来作为大丫鬟侍候主子。
听黛玉说过,这丫头武艺高强,若是跟我比——也不相上下。
福临身边有位中年妇女,瞧那模样,貌似已经四五十岁,可小鞋上绣着花,裤腿上镶着边,顶门用白手帕盖了起来,似乎想遮盖住业已掉光的头发,偏没盖严实,让人得以管中窥豹。脸上搽了粉,偏没抹匀,阳光下还能看到一闪一闪的亮晶晶。
正打量着,妇女向我们福了福:“小妇人大名冯似,见过贵府二位小姐,既然贵府请了小妇人,这事定然给您们办得妥妥的。待我作个法,定叫这阴物魂飞魄散,再无容身之所,从此一劳永逸。”
原来是个混江湖的仙姑。
冯仙姑向我们行了礼,就由丫鬟带到宜宁堂了,父亲在那里,他们要面议作法之事。
黛玉睇了一眼远去的背影,抿嘴乐道:“母蝗虫脸上结了霜,只可惜官粉涂不平皱纹。”
宜宁堂里。
林如海叹道:“林家书香门第,圣人门生,本不谈怪力乱神。无奈大姑娘前几日在静园习武,竟忽然跌倒,口口声声说见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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