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是生气时候脱口而出的两个字,没有人会介意,却不知道有些话重复的次数多了,对方会当真。
“离婚”二字也是一样。
但以前都是马玉凤说,从潘颂阳口里说出来,而且是以这么激烈的方式,还是头一次。吼完之后,潘颂阳就摔门出去了。
马玉凤等了一夜都没等到他回来,打电话也没人接。她慌了,是真的慌了。
今天潘颂阳终于接了电话。在她哭着认错,承诺以后不会再拿向暖的事情做文章之后,他回了一句:“这件事跟向暖没有关系,在向暖出现之前,我们之间就已经存在问题了。如果真的过不下去,就离婚吧,别互相折磨了。”
然后他就挂了电话,甚至没等她出声。
马玉凤确实对潘颂阳诸多不满,而且经常将自己的不满摆到脸上,可她从来没想过真的要跟他一拍两散。她已经这把年纪了,既不漂亮也没多大本事,要是离婚了,她根本没有信心还能找到一个更好的。
一个人心慌意乱地胡思乱想了很久,马玉凤才决定约向暖出来谈谈。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来找茬的,还是来找安慰的,反正就是打了电话约了人。
刚刚走到餐厅门口,马玉凤看到向暖安静地坐在那,安静地吃着东西,周围萦绕着娴静而幸福的气息。她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让人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她生活得很幸福的女人。
有人说过,世界上有两样东西是遮盖不住的,一是幸福,二是爱情。心里揣着这两样东西,不管怎样努力克制,一个眉眼吊梢就会不小心泄露出来。
她是一个嫁给幸福的女子。
马玉凤记得曾经在哪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
嫁给幸福的女子
马玉凤再反观自己,蓬头垢面c眼睛浮肿c无精打采,一看就过得不好。即便再怎么收拾打扮,恐怕也骗不了人。
这样强烈而鲜明的对比,简直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戳在了马玉凤的心尖上,鲜血淋漓,疼得她喘不过气。
“啪——”马玉凤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杯中的茶水都洒了出来。她瞪着向暖,眼睛泛着血丝,模样有些吓人。“你为什么要出现?既然你都消失了那么多年,为什么还要出现?”
“我就是荣城人,在这个城市生活再正常不过。我活得好好的,谈不上消失,也从来没有刻意地出现在谁的面前。”
“你为什么要办幼儿园?你干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办幼儿园?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你知道潘颂阳有个三岁的孩子而且就住在附近,对不对?”
马玉凤越说越激动,将桌子拍得啪啪响,服务员和周围零星的几个客人都看了过来,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芒。
向暖就那么安静地望着她,等她拍够了,情绪勉强控制住了,才缓缓道:“如果你非要这么认为,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反正我问心无愧。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不能走!我话还没说完呢!还是你心里有鬼,所以才急巴巴地想要离开?”
邻桌的男人身体绷紧,蓄势待发。
向暖直接被气得笑了。果然,人钻进死胡同里就会变得特别的不可理喻,跟她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
“好,我不走。潘太太,马女士,既然你还想说,那就继续说下去吧。”
既然马玉凤要说,那她就听着,免得以后还要继续纠缠。
马玉凤眼睛睁得很大,用力瞪着向暖。面对向暖这样配合的态度,她一时竟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你表现得气急败坏,对方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这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实在让人抓狂,又叫人无力。
向暖叫来服务员,让她给上了一份鸡汁小笼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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