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调查,到当日黄昏,已基本查明事实,付彦之将结果回报于乔希明,乔希明听了,却久久不语。
“台主可是有甚顾虑?”付彦之察言观色,低声问道。
乔希明长叹一声:“方才林相叫了我去,劝我们细细访察,还说事涉谋逆,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付彦之蹙眉:“这是林相原话?”
“后面这句不是林相说的。”
“那是谁……”
乔希明摆摆手,打断付彦之:“你就不要问这个了,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曾听说圣上对蒋都督是何态度?”
这话问得蹊跷,蒋周是进京受奖的,圣上对他,难道还有什么不满不成?
付彦之摇摇头:“台主可是听到什么风声?”
“我也不确信,但凡事总是小心些好,此案虽急,却也不必今日就回报圣上,你忙了一天了,早些回去陪徐国夫人吧。”
付彦之听出他是想要自己通过苏阮打听,一时不好拒绝,只能顺势告退。
回到家时,苏铃也在府中,一见了他就问:“妹夫,我怎么听说出了大事,还同东宫有关?”
“是。”付彦之简单说了一遍,然后安抚道,“大姨放心,虽然林相剑指东宫,但据我们目下查实的情形,便是蒋都督和许少卿,也只是偶遇后结伴同游,并不存在密会一说。”
苏铃松口气:“那就好。我一听说这事,心里就慌了,本想即刻进宫的,后来觉着不妥,就过来等你的消息了。”
苏阮笑着拍拍姐姐的手:“来我这儿就对了,这事娘娘那里没准毫不知情,何必同她说了,让她也惦记呢?”
付彦之也帮着宽慰了几句,送走苏铃后,才跟苏阮说了乔希明的话。
“可是这个时候了,我们想打听也不好找人啊!”苏阮看一眼天色,叫了丽娘来,“你让刘全禄去一趟邵公公府,要是邵公公在,你就让刘全禄问一句‘鄯州可保否’。”
等丽娘应声而去,付彦之又说:“我换件衣服,去阿兄那里问问,没准他知道。”
苏阮点头,让人服侍付彦之换了衣服,目送他出门。
刘全禄赶在坊门关闭前回到府中,“邵公公在宫中值宿,不在府中。”
苏阮又等了一会儿,付彦之才回来,说:“阿兄果然知道。”
“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圣上召蒋都督回京,并非只为嘉奖,还想让他领兵攻打吐蕃重镇。”
“吐蕃又进犯了吗?”
付彦之摇头叹气:“大约是国富民强,便想开疆拓土罢。但那座城池易守难攻,吐蕃援军旦夕可到,就算攻打下来,我军必也损失惨重,蒋都督不欲以数万乃至十数万将士的性命,成此功业,竭力劝阻圣上,圣上很是不悦。”
“可这跟林思裕诬陷蒋周的罪名有什么关系?”
“圣上正对蒋都督不满,听说此事,猜疑之心难免重些。”
苏阮想了想,蒋周劝阻圣上,恐怕少不得说些穷兵黩武非明君所为的话,圣上不肯纳谏,那么这位封疆大吏转头拥戴太子,也勉强说得通,便不由一叹。
“林思裕真是机关算尽。但太子居于深宫,此事无论如何也攀扯不上他吧?再说许孝仁只是个太仆少卿,官职不显,也无实权,蒋周要密谋,也不会和他这样的人密谋,这事分辩起来容易得紧。”
付彦之点头:“阿兄也这么说,我明日上覆台主,自会在圣上面前分说清楚。此事苏家最好不要插手,你也不要再同邵公公探听,更别传话给娘娘,别让圣上觉着苏家真个站到东宫一边。”
“我明白,今日拦着阿姐,没叫她进宫去,也是为着这一点。退一万步说,玉娘还没嫁入东宫呢,我们敲敲边鼓也就罢了,冲锋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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