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暮春时节,定远侯府的花园里一片绿肥红瘦,那些已经谢了的花木枝叶间隐约可见一个个毛茸茸的小果子。
荣瑾铁青着脸坐在张官帽椅上,荣玥也板着脸坐在旁边,兄妹二人谁都不说话,周围伺候的内监宫女下人们全都大气都不敢出。
一旁的庭院里李知恩带着皇城司的内卫正在分开了挨个审问霍臻从宫里回来后接触过的侯府下人,当然也包括和霍臻见过一面的韩睿。
李知恩十分客气地请韩小公爷喝茶,顺便问起前日他和霍大人聚了聚的事,虽然韩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李知恩神色间的焦急和问话时连一个词语一个动作都不放过的细致,仍然令韩睿察觉到了异常,“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阿臻怎么了?”
对于韩睿的询问李知恩并没有隐瞒。他坦诚相告道,“霍大人不见了。”
“不见了?”联想到霍臻在南疆遭遇过的那次埋伏,还有在半山县时被皇上挡下来的那颗子弹,韩睿立刻脸色就白了,他低声问道,“有什么线索没有?侯府有留书吗?是被人抓了,还是……”
他有些不敢问下去了,韩睿害怕,李知恩只有比他更害怕,因为他知道曾经两次暗算过霍臻的赵含章至今仍逍遥在外,连他都不敢保证这件事是不是赵含章做的。
虽然他十分怀疑那个已经成了丧家犬的年轻人有没有这个本事。。但谁又知道在破家灭门的仇恨驱使下,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说到底,这都是他的错,李知恩打起精神摇了摇头,“还都不知道,什么都有可能,所以还请韩大人把前日的情形再说一遍。”
……
两天后,承恩殿内,李知恩趴在地上汗流浃背地道,“已经可以确认霍大人不是被挟持,也……没有遭遇不测的迹象,据微臣判断,霍大人应该是自己离开的京城。”
“去了什么方向?”荣瑾抬眼看着他。
感觉到陛下仿佛带着温度的目光。。李知恩把头埋得更低了,答道,“从霍大人离开时携带的东西,和微臣在四方城关比对的路引来看,应该是……去了云中。”
霍臻离开的第二天,他就从定远侯府下人的口供里得到了她离开时携带物品的清单,几件衣裳,百十两银子,两支枪一些子弹,除了那两支枪以外,简直就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一点东西。
但是加上这两支枪,可能会发生的事就十分耐人寻味了。
敏感地嗅到一些不同寻常味道的李知恩,也因此将盘查路引的重点放在了前去云中的方向上。
霍大人是和她的贴身侍卫一起失踪的,两个年轻男人——或是年轻的一男一女,带着两件形状奇怪的行李出关,如果守关的兵丁仔细些,一定会对这样两个人留有印象。
“可有蛛丝马迹?”荣瑾问道,李知恩从怀里摸出份可疑的名单举在头上,道,“这是霍大人可能用过的名字和身份。”
荣瑾微微扬起了下颌,王保轻手轻脚的把那张单子拿过来放在案上,他低头看了几眼,忽地一把攥起来揉成一团摔在地上,怒气勃然地道,“云中!云中!朕就知道!”
陛下瘸着一只脚来回走了几步,脚下钻心的疼痛令他的怒意愈发遏制不住,他厉声道,“去把沈镜心给朕叫来!”
李知恩趴在地上无声地滚动了几下喉咙,很快沈侍卫被传了进来,荣瑾面无表情地道,“你去云中把霍臻找出来,找到后什么都不要说,把她给朕绑回来,不管她说什么,都别管她。”
沈侍卫默然应诺,向荣瑾行了一礼,便立刻打点行装离开了京城。
至于仍然趴在地上的李大人,荣瑾扫了眼扔在地上的名单,轻声道。“是谁给她弄的,查出来,斩。”
李知恩被皇上那个冷森森的斩字吓的苦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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