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
待你学会了如何“放弃”,你就可以顺利地度过几十年,然后平稳地就来到了第二个更年期。一般女子是绝经前后,大约55岁左右。男子是65岁左右。
呵!平静了几十年,又来一次折腾!这一次的主题不是“放弃”。而是“拥有”。
开什么玩笑?!
从前为了家庭、亲人、孩子,不得不放弃很多自己其实放不下的东西,而今,孩子已经长大成人,也有了自己的小家,过起了自己的日子,不太过问老人的生活了。也好,落得清静。这时候空落落的内心该怎么填满呢?单位不要你了,因为毕竟你老了,一要给后辈腾地方,二是你难免在各方面都衰退了,有时候会出错,会让人觉得麻烦。也许除了工作你感觉不到自己还能有什么价值了。这个时候你慌了。该干点什么呀!
大部分老头老太会组团去旅游。年轻时没空出去玩,又是工作又是家,现在好了,自由自在。有钱又有时间,也有闲心。拍拍照,跟着旅行团的大巴颠来晃去,散了架似的回来修养个把月,又不行了。空虚啊,该死的空虚又找上门来了!
那谁说过“如果没有感到人生是空虚的,这个人的人生一定是空虚的。”那好吧,你承认了人生的空虚和孤独。在这种失落感的陪伴下,你来到了人生的终点。过完这样的一生,觉得自己当初若在某个地方选择了另一条路,人生会不会有所不同呢?你蠕动嘴唇,想把这种感受告诉自己的孩子。但你不知从何说起,说了,以他现在的年纪,一定无法明白。他的路还是要他自己走。你闭眼了。
东方岩夫妇走过了第一个更年期,他们现在全心全意爱着东方秋雨,抚养着她,尽职尽责做好父母。家里的果园生意也面临着新的挑战,他们已经无路可退,必须奋勇向前,在绝处求生。从一场劫难中重生的人便不会再像当时那样恐惧迷茫了。他们同心合意,力总还是往一处使的。
在苦难中挣扎的是忆良夫妇和东方鹤。
世界上难道真有同名同姓的人,都出现在她生命中?东方鹤试图逃避现实。她问哥哥,要他描述一下朱颜的长相,东方岩描述的与她所见的女人绝无二致。
提娜的肚子一天天明显起来。稻子与她几乎不说话了。提娜暂时回了娘家安胎。忆良一筹莫展。他找遍了可能认识朱颜的人,没有一个能提供给他有效的信息。东方鹤当然知道他们的现状。她最担心的是稻子。如今她不在她身边,稻子唯一信任的东方岩也不在北京,稻子肯定过得不好。她的内心会想些什么,从她最近画的画中可以窥见一二。稻子的画失去了色彩,她不再描绘圆圆的笑脸,牵着的手,红色的气球,绿色的家,没有了具体的形象,她现在只是画着灰色、褐色、黑色的色块或条形。头发也剪短了。
“稻子的头发怎么剪了?”东方鹤看到短发的稻子,吓了一跳。因为她跟朱颜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她吵着闹着非要剪短。抱怨我不会梳头发。我担心她在班上被同学欺负了。因为有一天我看到她的头发乱糟糟的。我问她,她就哭着要去剪头发。”忆良回想起女儿近来的遭遇,不免痛心疾首。
“提娜还好吗?”
“还好。在我岳母家。”
“忆良哥,有一件事,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我很想帮稻子,想帮你们。稻子的母亲,朱颜,是一个画家,对吧?”
“嗯。”
“你没有她的任何信息吗?”
“所有方式都试过了。找不到。她应该不在国内,否则就是……”
“她还活着!”
“你知道?”
“她在法国。我见过她了。她……”忆良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东方鹤话语的真实意义。“她可能是结婚了……或者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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