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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夫子没有留意,我悄然向他近旁走过去。短短的一段路,还没走近,那女子竟然放下了垂帘。
“是我让张簿实那么做的。”帘内传出女子的话,音质软糯,语气淡漠,融合在一起,毫无违和不说,还很动听。
张簿实,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哦。”季苍夫子平平应了一声,似乎除了刚才一瞬,再无异样。
“他总是言听计从,什么都不瞒我,包括你的事。”轿内女子叹息一声,道。
“你们是夫妻,他自然不用瞒你。”季苍夫子语气自然地回道。
“夫妻?”轿内传来的声音忽然莫名冷冽了几分,一声冷笑后,又淡淡道:“他现在成了阶下囚,我一点也不伤心,只是有点失落。”顿了顿,又道:“不过,你放心,我特意来这里找你,就是为了说一句,我不会放弃,一定还有机会让你也有相同的待遇。”
“许枳小姐……”季苍夫子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当年之事,虽是我无心所为,却也确实对不住你。我远离南屿多年,也请你放下执念。余生漫长,不要再折磨自己。”
“好笑,好笑。”女子这次的语气却不是冷,而更像是一种怅然低喃。“拜你们所赐,我这一生,就剩执念了。”
季苍夫子默默无言。
气氛静默许久后,轿中复又传出一声低低的命令——“走了”。轿边垂手的车夫立即登上横梁,轻抽马鞭,一改刚才的放任,催促着马车轻快离开。
马儿扬蹄起步的最后一刻,轿厢的侧帘飞起一角,露出女子线条优美的白皙下颌,也随即飘出了声音极轻,语气却极冷的一句话,“这是你们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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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虽是女子,但是偷听人谈话总不太好吧。”
听了些似乎很不得了的内容,我脑中正在急转,突然听到一句有些无奈的声音。
夫子泰然自若地转身,显然是早就发现了我,不过,神情依旧淡然,并没有生气。
我恰好在这个瞬间,猛地想到了那张簿实究竟是何人——不就是那个陷入贿赂案、为图自保整出天示、还密报季苍夫子是罪臣后人的开原县县令吗?上次在县衙,夫子好像提过,那人是他同窗旧友。
我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着实受了震撼,竟然脱口问出:“刚才那人,是张簿实的妻子?”
夫子有些好笑,“偷听完,还要问问清楚?”
我这才觉察出,自己此时的行径似乎并不妥当。要是陶正,估计已经面红耳赤、落荒而逃了吧?
不对,要是陶正,约莫根本不会专门过来偷听……
我面上一晒,支吾道:“我以为夫子偷藏了什么红颜知己,关心……关心一下您的个人生活。”
“红颜知己?”夫子淡然一笑,摇摇头道:“太麻烦,我自然是没有。”
听闻此言,回想起刚才那女子说的话——“你们欠我的”。我眼眸转了转,一个念头骤然浮上心头,令我不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夫子……该不会是断袖吧?
这样一想,好像季苍夫子的单身之谜以及刚才的对话都变得合理起来。我脑中已然串联起了一个故事:季苍夫子和张簿实同窗读书之时互生情愫,某一天夫子难以承受压力远走他乡,张簿实悲愤之下娶了许枳,许枳发现形婚,记恨张簿实和季苍,然后借着丈夫贪污之实,拾掇本就因爱生恨的张,将两人一并报复……
简直是完美的推理!就是可惜了完美的夫子。
“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看你的表情,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季苍夫子嘴角微挑,淡淡道。
“没什么,夫子不用担心,我什么都不会说。”我赶紧摆手。我毕竟是现代人,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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