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色妩媚,她惦记着的白衣男子会踏着月光而来。海裳一日不见白衣男子,如隔三秋。
海裳巴不得邬二娘安排另外艺人给这三个西域汉子,无奈仨人铁下心来要和她对局。
令海裳宽慰的是,扎西作为登巴和多吉马背上的兄弟,竟然要帮她脱离困境。不管出于何种原因,海裳都心怀感激。凭海裳的酒量,一袋羊皮酒囊的青稞酒自然不在话下。
登巴见扎西还在磨蹭,火性子上来了,连吼带叫:“米玛扎西,别折磨人了,快说说你的绝妙主意吧。”
“好,达瓦登巴大哥。” 扎西清了清嗓门,对着海裳装模作样道:“小美人,听好了,你只要将我交给你的那袋羊皮酒囊里的酒全喝光,我们仨兄弟便不为难你,立马就走,从此不再踏足芙蓉汤馆半步,登巴大哥这袋金叶子便留在芙蓉汤馆。”
扎西的话音刚落,登巴大哥就跳了起来,怒不可遏:“米玛扎西,你见鬼吗?没听说这妞儿喝酒的劲头九头壮牛也拉不过来?米玛扎西,你是猪,日喀则最笨的一头猪!”
他们仨兄弟也有仨兄弟的规柜,说好由谁出主意就由谁出主意,而且说出来后其他两个人不能更改。
多吉显然也没料到扎西会出如此馊主意。
邬二娘心里乐开了花,对付一袋羊皮酒囊青稞酒,海裳的酒量足足有余。她给海裳睇眼色:这是一桩只赚不赔的买卖。
那袋青稞酒仍留在海裳居室,邬二娘自告奋勇去取。
海裳对登巴的叫骂充耳不闻,脑海里全是白衣男子的身姿。正想入非非中,撞见扎西热乎乎的眼光,四目相对,海裳对扎西报以感激的微笑。
这一切没有逃过多吉的眼睛。
“扎西二哥,你总是在紧要关头充好人,米玛扎西,你不够兄弟。”多吉数落着扎西不是。
邬二娘取了扎西的羊皮酒囊回来。
多吉看到羊皮酒囊,心头的怒气一扫而光,脸上竟挂起一丝得意的笑,扎西并未注意到多吉的表情。
扎西接过羊皮酒囊,依然装模作样对海裳道:“很好,小美人,酒囊约有二十盅酒,一盅一口,正好二十口酒。”
扎西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口银白亮堂的酒盅来,接着道:“咱们以这口酒盅作为量具,每次从羊皮酒囊倒出一盅酒,必须一口饮光,不得剩半点酒液。”
扎西然后打开登巴的金丝皮囊,抓起一片金叶子,道:“美人饮尽一盅酒就算赢一次,我们赔钱,一次一片金叶子,二十盅就是二十片金叶子。” 米玛扎西掂了掂金丝皮囊,“登巴大哥皮囊里足足有二十片以上的金叶子。”
邬二娘一旁听得张口结舌,她狠狠地扭了一下的腿根,火辣辣地生痛,才觉得听的是人话。
邬二娘心花怒放:天上掉金子呢。
达瓦登巴吹胡子瞪眼:“米玛扎西,这跟把金叶子直接交到海裳手里有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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