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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耳当下将绛桃请他吃醉鱼的情景描述一遍。
杜三爷听了苍耳所言,想笑,又硬生生憋住,最后憋不下去了,终于破声大笑起来。
夜静人静,杜三爷的笑声格外响亮。
苍耳尴尬:有这么好笑吗?
“此醉鱼非彼醉鱼也。你所食的醉鱼,哪里比得上咱老杜拚力一博的这道醉鱼?两者虽同为那丫头所烹,相差却何至千里。”
杜三爷兴致勃勃,说出他为之一博的那道极品醉鱼:
大理寺一枝花绛桃老家,屋前屋后栽满桃树,桃树下安有几口水缸,水缸中养着不少用贪婪花钓上来的鱼。每当花季,屋前屋后落英缤纷,桃花前赴后继葬身于水缸中,酿红了那一缸清水,喂醉了那一缸肥鱼。等到缸水粉色褪尽,正是醉鱼味道极尽鲜美之时。此刻取缸中一条醉鱼烹之,食之,天下美味顿失色。
老刀听醉了。
苍耳啧啧叹奇:绎桃为人处事异于常人,幸亏与她同处一个阵营,否则犯到她手里,怎么死都不知道。
杜三爷心有不甘:“既生亮,何生瑜。就差一条鱼毁了老杜一世英名!”
苍耳一笑:“你和探花比钓鱼?比谁钓得多?”
杜三爷一脸懊恼:“正是!”
绛桃钓鱼堪称一绝,苍耳亲眼目睹。杜三爷和绛桃比钓鱼,可谓鸡蛋碰石头,自不量力。
“她有她的贪婪花,老杜有老杜的仙人刺。”杜三爷一扫懊恼之色,满脸霸气。
“仙人剌,仙人掌的刺?”苍耳求证。
杜三爷赞道:“总捕头言中了。”
苍耳不以为然:“条件反射而已,三爷不妨说一说仙人掌钓鱼的奥妙所在。”
“好说好说。”杜三爷爽快答应,“仙人掌形状千姿百态,个头天差地别,大如斗,小似指。小至手指头的仙人掌正好用来作鱼钓。老杜在仙人掌刺上扎满诱饵,不输贪婪花的香气。咱倆各投放了三十根钓丝。”
”收钓之时,探花三十条鱼。你老杜二十九条鱼。以一条之差输了二年时光。”苍耳说出结果,不知是替他惋惜还是幸灾乐祸。
杜三爷心直口快:”二年期间,丫头指东,老杜向东;丫头指西,老杜向西,决无二话。丫头让老杜来京兆府巡捕房当个牌头,老杜就当过来玩玩。二年后,玩腻了,老杜拍屁股走人。”
杜三爷开口一句大理寺那丫头,闭口一句大理寺那丫头,要知道绛桃是皇帝亲封的天下第一探,谁敢笑戏称丫头?俩人无大无小,可见其中交情。
苍耳对杜三爷多了一分好感。
“算起来老杜跟你们牛总捕头有五六年没碰面了。“杜三爷追忆往事,“牛峥山一上任,三顾寒庐,请老杜出山,老杜一囗回绝,老杜不喜欢一个地方呆太久。”
牛峥山求贤若渴,诚邀杜三爷辅助一事巡捕房人人皆知,无奈杜三爷逍遥惯了,受不了太多约束,不愿为六扇效力。
杜三爷诚恳地对苍耳道:”老杜可为你效二年犬马之劳。”
话说到这个份上,苍耳不接受也得接受。
杜三爷叫老刀“刀头”,老刀一听有人叫他刀头,就猜出是杜胖子杜三爷,苍耳向杜三爷打听原委。
杜三爷道:“京兆府巡捕房老刀虽为忤作,却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手中一把刀出神入化,连鬼都让三分。就算你被刺了几十刀,血肉麻糊,老刀也能找出第一刀的位置,刀头有多深。牛峥山说起此事,老杜便给老刀另起了个外号:刀头。”
杜三爷当着老刀的面夸老刀,老刀脸挂不住了:“老杜锦上添花,惭愧!老刀的刀对付不了活人,只对付死人。”
忤作的刀,本来就用在尸体上。
老刀故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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