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宜将画好的搬至另一边,然后继续看顾阁老作画。
顾培生的画技是一绝,顾婉宜这些年与祖父习画,虽有所小成,但是仍觉得不太能出手。绣品好坏,与绣艺的关系很大,但是与花样的构思也有极大的关系,顾婉宜觉得她们姐妹几个的女工虽还不错,但是肯定不能与外头出名的绣娘相比,好在她们是为了这份心意,所以为了绣出别出心裁的绣品,只能求助于顾阁老了。
等顾阁老将春花烂漫、农夫下地、农妇织布、溪边流水淙淙、孩童庭院嬉戏、少年读书写字、忙碌秋收、鸡鸭啄食、乡间冬雪、炕头天伦之乐十幅图全作好,大半日都过去了。
顾阁老挥了挥手臂放松,今天起了兴致,画得也顺利,没有一幅是不满意的。
顾婉宜将十幅图都放好后,回来兴匆匆同顾阁老道“祖父,您画的真好,我都不知道我们能不能绣好了。”
顾阁老在书房里转圈圈松动筋骨,闻言道“敢情你一开始说那些大话是来坑我的画的,要不是你是给老祖宗的礼物,我才不给你画呢。如今画都画了,要是绣不出好的,我可要将画收回。”
顾婉宜才不祖父的威胁,笑嘻嘻道“我肯定会好好绣的,就是担心会辜负您的画了,听说您的画和字在外头能卖上白两银子呢。”
顾阁老听这话笑了“在家里从哪里听来的这些闲言闲语?拿你祖父寻开心呢?祖父的画要真值那么多银子,祖父也不用当这阁老了,天天作画去卖去。”
顾培生的字画在外头还真值那么多银子,不过除了字画的原因,当然也是因为他是一朝阁老。
顾婉宜看他心情不错,想着他怎么就不担心太子的事呢。这些日子谭夫人、赵氏那里都让顾婉宜觉得压抑,唯有顾阁老这里一直轻悠悠的。
顾阁老看出她的小心思,道“一天心不在焉,在想什么?”
顾婉宜忍了一天终于忍不住了,蹭蹭到顾阁老旁边小声问他道“祖父,太子是被关起来了吗?皇上是不是要废掉太子啊?”
顾阁老横眉看着说着大逆不道的话的孙女,顾婉宜心虚低头道“我不上外头去说,我就是问问您嘛。”
孙女一派天真,所思所想也最简单,但是朝中的事错综复杂,世家间的关系千丝万缕,还有后宫,自来都说后宫不可干政,但是后宫的人是跟前朝世家有着莫大关系的人,也是一个影响政治的重大因素。
但是顾婉宜的问话也提醒了顾阁老:皇上是不是想废太子?
这个问题的核心让顾阁老给忽略了,他自认这些年作为的太子的老师是因为尊圣命,他一直兢兢业业,紧守本分,并没有与周家搅到一起去,他不怕太子倒台,太子倒台不会牵连到他。但他始终做过太子的老师,皇上不会因此另眼看他,其他人呢?
顾阁老同孙女道“这事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顾婉宜疑惑地歪着头道“废不废太子不是皇上说了算的吗?皇上是最大的人啊,太子是皇上的儿子,皇上要是不想废太子太子肯定就没事,皇上要是想废太子,太子怕就不行了。”
顾阁老斥她道“这话不要乱说。”
她也只与祖父说啊,老祖宗不懂这些事,要是在谭夫人那里说这话,一定会被罚的。
顾阁老见孙女一副担忧的样子,笑她道“这些事不用你操心,自有皇上操心呢。”
被取笑了,顾婉宜想大概顾家应该是不要紧的,至于那倒霉的太子殿下,她也的确顾不上,看着挺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出了这种事呢。
而且周家被抄了,也不知道周姐姐如何了?怎么说周家也是先皇后的娘家,皇帝应该念旧情的吧。
这个时候又不好和赵氏谭夫人打听周姐姐的事。
顾阁老也不知道周家会倒霉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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