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
转身又对高姨娘说:“你还在等什么?”
高姨娘见状,原本已经干了的泪珠,又滚落下来,嘴角上扬,挤出一个诡异的笑,轻轻地说了一句:“林姐姐——”这一声姐姐,算是回应师大人方才的训斥,接着说:“你用不着这样惺惺作态,我给你认罪就是。”言毕屈膝跪下,工工整整地磕了三个头。
婉芸也赶紧扑过去,拉住高姨娘的肩膀,生怕用力过猛磕出血。高姨娘磕完头,扯起婉芸,也不看师大人,起身离去。几个随从的人也鱼贯而出。刚才拥挤的惜珍阁立马空旷起来。
师大人扶着林姨娘进了屋,婉莹连忙过去,林姨娘此时一副精疲力尽,神情虚脱的样子。泪水早已经不听使唤的往下落。林姨娘坐在凳子上,婉莹跪在地上,趴在林姨娘的腿上,狠狠地抽泣。
婉莹知道父亲就站在自己身后,索性放开了声音,使劲地哭泣,她要让父亲知道,她自己有多委屈,她娘有多委屈。她要让父亲因她这一哭,从心底觉得亏欠她们娘儿俩,才能更加心疼她娘。
师大人走过来,扶着婉莹起来,婉莹仍是抽泣不止,师大人早已没有愤恨,满眼泪光地说:“好孩子,别再委屈。你这样,爹爹心里怎么过得去呢?”
婉莹依旧抽泣不止。林姨娘懦懦地落泪,不敢出声。
“老爷,那素银首饰是我思前想后放进去的,并没有什么心思?”林姨娘说。
“你的心我知道,你这样做必定是有你的道理。”师大人说。
“老爷听我把话说完,上月青儿有病,宫里太医院的孙太医来瞧病。青儿刚醒,孙太医就要走,我劝孙太医喝杯茶用了饭再回去也不迟,孙太医执意谢过,说宫里事情太多,在我们家留着一日都已经耽搁许多了。”林姨娘说这话,咳嗽了起来。婉莹止住了哭声站起来,给林姨娘拍背。
林姨娘推开婉莹的手,理了理气接着说道:“我因私心想着,太医们这样忙,定是宫里哪位主子身体有恙。但孙太医口风极严也不曾逗漏,也就无从得知。后来东安太妃的随从来送贺礼时,也是急急地要走,那随从说‘这几日太妃宫里的姐妹身上不自在,日日进宫陪伴,弄得他们也叫苦不迭。这我才明白,估计是刘太嫔怕是不好,东安太妃和刘太嫔是同父的姐妹,自然心里会牵挂些。这才有了银首饰的事情。备下总是好的。总比刘太嫔薨了,什么都没有。”
“你不必解释,我知道你肯定有你的理由。”师大人语气中的温柔简直要将人融化。
“这银首饰是老太太生前给我的,一套素银的,一套沙银的。好的那套素银的给了婉芸,青儿的那套沙银首饰已经送进宫里了。我若是真的咒婉芸的话,何苦捎上青儿呢?”林姨娘说着,自顾怜惜地也哭了起来。
这些年,林姨娘总事事让着高姨娘。她越是谦卑,倒让高姨娘觉得,林姨娘是不是真的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否则干嘛这么让自己。林姨娘原本也没有什么坏心肠,宁愿吃亏与人结善,不愿沾光与人交恶,就更不要提陷害这样的事情了,她根本就不会去做的。素银首饰,是她自己私底下猜测的,又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刘太嫔还没死,她也不能大张旗鼓地怂恿高姨娘背下银首饰预备丧事。然而又怕万一丧事一出,婉芸在宫中没有首饰应急,故才有了今日的事情。
高姨娘起先也没在意银首饰的事情,全是高大爷挑唆出来的事情。那日看见银首饰之后,高大爷一连几天都在东宝楼。一会儿谩骂高姨娘没出息,一会儿又说林姨娘歹毒,不是将来分不到家产,就是被扫地出门,再不就是婉芸将来的运数,说来说去,也是掐住了高姨娘心里的痛处,越是哪里疼,高大爷越是往哪里打!一切的一切,不过是高大爷怂恿高姨娘胡闹罢了,所谓咒不咒都是高大爷在高姨娘那里无中生有撺掇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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