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装起了无辜。婉莹不由得更是气恼。
“太后”没想到他搬出的来头更大,一时间婉莹倒是被吓得说不出话。
“对啊,是太后。”他以为婉莹不相信,实际上婉莹不是不相信,是难以置信。
“那你对荣寿宫一定很熟了?”婉莹突然间想起魏公公说荣康宫和迎春宫之间的小桥,便想让他告诉婉莹在哪里。
“没错,佑安九岁便跟王爷陪皇上伴读,紫微神宫,我早就跑着玩遍了,哪里有蚂蚁洞,哪里有老鼠窝,哪里有燕子巢,犄角旮旯,没有我不知道的!”
“那你知道去迎春宫的石桥么?”
“当然知道啊,荣寿宫二院东边有个侧门,出了侧门沿着雨花石子路走,没几步就是那座石桥。石桥的第三个小狮子下面还有我刻得字呢!”他显然沉浸在童年美好的回忆中。
“多谢了。无事婉莹先回去了。”婉莹不敢直接跟魏公公打探,没想到贺佑安却帮了自己的忙。问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婉莹转身想要走。
“等一下,好吗?”贺佑安几乎是带着恳求的语气。
“你还有事吗?”
“我再过几日就走了,你就跟我说会话吧。就一会儿,行吗?”贺佑安一脸哀求。
“为何走得这样急?过了年不行么?”婉莹看他这样,语气也缓和许多。
“军情刻不容缓,福建的叛军已经渗入两江境界,两江总督的八百里加急一天一趟的往京城里送请求朝廷增派援军,若是过了年,只怕金陵城就保不住了。刚才佑安才领了虎符,知道要走,所以想来看看你。”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婉莹知道一旦金陵失手,叛军长驱直入,中原地区就岌岌可危了。更何况,中原地区历来人口繁多,一旦战事染开,到时候遭殃的还是黎民百姓。
“这样紧急?”
“先前派去的八万大军,坚持月余,估计已经所剩无几。福建三路叛军号称二十万之众,现已集结完毕,朝廷所剩余部根本无力抵抗。”
“先前的八万大军已经?”全军覆没四个字徘徊在婉莹嘴边,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几乎全军覆没,现在楚州将军的五万人马能不能顶到我们大军接应,是朝廷打赢这场仗的关键?”
“全军覆没?”婉莹简直难以相信,婉莹家出身行伍,深知朝庭向来重武善兵,朝廷的嫡系大军更是骁勇善战,所向披靡。没想到短短的一两月间,朝廷的八万大军居然全军覆灭。
“绝对是内部出了奸细,要不然宋将军的作战部署,叛军怎么摸得一清二楚。八万弟兄,就这样没了。”贺佑安说到此处眼睛里的雾气变成晶莹的水花。
而婉莹听见奸细的一瞬间,身体突然打了个寒颤,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爹爹曾经跟方松鼎有些往来。不会让别人猜忌了去吧。
“那个方松鼎,佑安誓要取他的首级,为宋将军和常胜军的八万弟兄报仇。”眼里的熊熊燃烧的火焰交织着刚才似水似雾的忧伤,眼前的贺佑安跟之前完全是两个人。
“你?怎么了?”
“我想到那些战死沙场的弟兄们,胸口疼得很。”他用手捂着胸口,完全不见之前吊儿郎当的公子模样。这让婉莹内心一震。
“如此凶险,你不怕么?”婉莹果然是个女子,说出的话全是妇人之见。
“你担心我?”他忽然眼睛里闪出一股喜悦的光芒。接着又是英气逼人的坚毅。“再凶险也要去,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佑安若退宿,不是常胜军的后人。”
“你是常胜军的后人?贺炜贺将军是你什么人?”婉莹似乎已经猜到了答案,但是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正是佑安家父。”
“你是贺将军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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