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竟然撞在这个太岁头上,实在是晦气。心中不平,但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得不跪下行礼,说道:“卑职贺佑安恭请东安王爷主子金安。”
“哈哈哈哈哈哈”东安郡王十分称心的大笑,“佑安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一场风暴眼看就要结束,贺佑安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小林子面上也缓和出一丝血色。
“佑安有事在身,先行一步,再拜王爷金安。”
“好,很好,过几天你就要去南边打仗了,本王也忙,就不去送你了。”
旁边几个小喽啰有些咽不下这口气,怂恿着那个挨打的流氓说道:“爷,他刚才打了奴才。”
贺佑安原本已经转身,听到这句话,不得不又转过身子。
“瞎了你妈的狗眼,还是聋了你妈的耳朵,你没听见爷刚才说的话吗?他是朝廷新封的征南大元帅,是爷的哥们儿。打你是抬举你,滚滚滚,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让爷站在雪里半天。”
贺佑安心里一阵苦笑,这就是先帝的皇子,皇上的手足,跟一条拎不起来的烂泥有何二致?贺佑安正在苦笑,那边东安郡王对着贺佑安这边说:“走吧,走吧,甭管他。到了南边儿好好打仗,本王耐不住江南的湿冷,否则也跟着你去瞧一瞧,你见到有什么好玩儿的物件儿,带几样回来,本王疼你。”
贺佑安又是一连串的苦笑,在东安郡王的心中,打仗就跟杂耍一样,挥师南征就跟隋炀帝下江南游玩一样。这样的王子皇孙,不知道是朝廷的福,还是朝廷的祸?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纵然心中丘壑万千,不得不打千说道:“一定一定,王爷保重。”
说完跨上马准备离开这个可笑的是非之地。小林子挨了几拳,动作有些迟缓,贺佑安矗立在雪中等待。只听身后又是一阵喧闹,扭头一看,一个面容清俊的二八少女被一个流氓扯着衣衫按着跪在地上,后面一个老朽踉跄着往这边赶。
“怎么这么半天才过来,爷们儿们都等了半个时辰了。”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说道。
“操他妈的,你看看,这臭咬了我,还挠我,你看看”一个流氓撸起袖子,露出一排血红的牙印,撩起散发,腮边也有几道指甲印。
“你是狗样娘的,你的手端着豆腐呢?她挠你,你不会打她。”
“你才是狗娘养的,还不是你说她有几分姿色!想献给咱们王爷。”
“都给我闭嘴,在这里丢人现眼。”东安郡王发话。
两个流氓喽啰不再争执,那个白头发的老朽也赶过来,跪在东安郡王脚下,老泪纵横地说:“爷,再缓几天吧,过了年,连本带利一定如数归还。”
“放屁,过了年,你们变卖了店铺,来一个卷包会,我们上哪里找你去?”络腮胡子骂道。
“你要过年,我们也要过年,都指望这点银子买米买面,你不还钱,你让王爷这个年喝西北风啊?”脸上几条血印子的流氓说。
贺佑安骑在马上,更加愕然,天皇贵胄,竟然放高利贷,收印子钱!看样子还要抢占良家妇女!
“你也是糊涂,这事儿不是跟你商量过了,你把孙女押在我们爷这儿,几时你拿了银子,几时领你孙女走,青天白日的,我们决不食言。”络腮胡子说。
这才是真真的屎话,一个黄花大闺女放在土匪窝里,还完银子再领走,傻子也明白这是耍弄欺压。贺佑安心中的愕然,已经点燃,只是静静地等着,看接下来王爷怎么说。
“没错,这也是个办法,银子还是还我们的银子,孙女还是你孙女。这不算欺负你。”
白发老朽哭着磕头,脸上流着泪,陪着笑脸,说:“爷,这玩笑使不得,燕儿还是个小丫头,只会吃饭不会干活,到了爷那里只会添张嘴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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