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说:“你可对她说了什么?”
“我在宫里谁也不认识,只说让她去找你。”
婉莹俯下身子,拿着沾满血水的丝帕,轻轻地试着她的泪痕说:“秋丽,这件事你若认真起来,只怕会丢掉性命。”
“我知道,彤昭仪是容不下我了。”
“你现在只能说是自己不小心失足跌在火炉上,烧毁了脸。”
“不行,我要告诉皇上,是彤昭仪害我毁容。”
婉莹摇摇头,叹息道:“秋丽,你这样只怕连命都会没了。别说你再也见不到皇上,就算让你见到,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彤昭仪毁了你的脸?”
“就是她,就是她毁了我的脸。”
“秋丽,这里是紫微神宫,是一个会黑白颠倒的地方?”
“我不信,她们还能真的黑白颠倒。”
“三人成虎,她们没什么不敢的。”
“难道她们还会说我诽谤彤昭仪?”
婉莹点头说:“在宫中攀咬诽谤妃嫔罪可致死,彤昭仪那里现在只怕巴不得你闹起来,然后将你治罪。你可知道?就算皇上问下来,你能有多少胜算?”
齐秋丽哭了半天,忽然冷静下来,她自己意气用事了一晚上,一心想到皇上那里状告彤昭仪,可是皇上多看自己两眼,也是因为自己长得清秀,如今脸被烧坏,皇上怎么会为了一个毁了容的宫女去跟昔日的贵妃翻脸。也是自己悲伤过度,居然这最重要最危险的一层给忘了。于是醒了醒头脑说:“我怎能不知,那地上早就擦干净了,不过是我自己失脚跌倒,不巧跌在炭盆上罢了。”她呜咽着说,仿佛是在诉说别人的事情。
见齐秋丽心思终于回转过来,婉莹的悲伤也少了一丝隐患。
“我只求你一件事,求求你帮我调出这里吧,就算死也要死在一个能闭眼的地方,我真害怕自己哪一天忍不住,拿着剪刀冲进正殿!”
入宫前,师大人林姨娘千叮咛万嘱咐婉莹勿要卷入宫中是非,可是眼下婉莹若真的置之不理,只怕自己良心一辈子会不安,更何况婉莹与秋丽本就投缘,她待婉莹亦如姐妹一般。救她出迎春宫,对于婉莹来说其实不难,婉莹实在找不出见死不救的理由,用手抚着她起伏的胸口说:“你先养着,我想办法将你调出迎春宫。只是你一定要咬住,自己是失脚跌倒了。切记切记。”
“你的话,我记下了,就算再恨,也要咬牙忍住的,脸已经毁了,我要留着我的命。”
“你越这样说,我越不放心你留在迎春宫。”
“这样的深仇大恨,我若是不报,老天爷都不答应。”
“你不要这样,这里是紫微神宫,不敢轻易妄动,你不是还说自己还有一个弟弟在家中,如果你出了事情,你弟弟怎么办?”
“弟弟”气球路呜咽着哭了起来,“弟弟”若不是弟弟,齐秋丽早就不想活了,她这一辈子实在是太苦了,老天爷为什么把全天下的苦都让她自己一个人咽下。
哭了半天,齐秋丽安慰婉莹说:“你放心吧,我不会再做傻事了,连想都不会再想了。这件事儿我会牢牢地锁在心里。不会多说一个字。”
女人毁容,比壮士断腕更加悲壮可怜,婉莹心里明白:秋丽不过只是暂时为了弟弟放下了仇恨。
待她情绪渐稳,婉莹扶着她喝了一碗厚粥,见她精神渐渐萎靡,也知道她昨夜一夜未睡,此刻必定是困了。日头已经爬进屋里,婉莹约莫着自己也出来两个时辰,午前荣亲王必定是要来寻自己,趁着机会,跟他求一求秋丽的事情。
看着秋丽慢慢睡去,婉莹轻轻地推门离去。秋丽在后院居住,想要出去,需要绕到前面出去,经过婉芸的侧殿后窗时,真想进去看看她,想到万一彤昭仪心生不悦,再对婉芸冷嘲热讽,岂不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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