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小丫鬟身边,拉住她的手说:“你果真住在汴梁城?”
小丫鬟惊恐地点了点头。婉莹将她拉到画卷边儿,欣喜地问道:“这画儿跟汴梁城想么?”
小丫鬟点点头,颤颤巍巍地说:“回娘娘的话,一模一样?”
婉莹继续问:“你家在这幅画儿的那个方向?”
小丫鬟抹了自己眼角的眼泪,趴在画上说:“这儿的一处院落,只露出来一个角。是我们本家的老宅。现在还有呢!”
婉莹顺着小丫鬟的手看过去,一个院墙的一角嵌在画得边缘。喃喃地说:“几世几代都过去了,还是一成不变吗?”
小丫鬟嘟着嘴,摇了摇头。
“为什么摇头呢?”
“回娘娘的话,这画儿上的好光景,奴婢没赶上,如今汴梁城,早就是人烟稀少的小地方了,跟京城比,差得十万八千里。”
婉莹若有所思地点头,小丫鬟大着胆子说:“娘娘您看,这几家铺子都还在,这间茶馆儿还有对面的酒店,我进京的时候还经营着。
婉莹听着小丫鬟细细碎碎地说着,看着芸娘指挥侍女们装摆各种物件,脑海里幻想出,盛世之下的汴梁城。汴河悠悠,托浮着
一船船沉甸甸的货物进京。或是来自江南的丝绸,还是来自两淮的茶米,抑或是十里秦淮河上,故意走丢的画舫,半开半掩的窗子边,依着浓妆淡抹的秦淮瘦马,半脸欢喜半脸愁。北国风冷,吹不散女子心头的忧愁。
原本一幅盛世如春的画卷,忽然沾染了些许的哀愁。小丫鬟还在喋喋不休地诉说着自己故乡的风土。没有看外婉莹心中早已换了春秋。
少时,婉莹幽幽地说:“三万两白银,买一张大宋王朝盛世全图,值了。”
红芙放下手中的鸡毛掸子,愕然问道:“之前不是说一万两买的吗?”
婉莹回眸一笑,笑而不语。芸娘看着侍女们干活,飘然说道:“原是说一万两就卖。交接的时候,那家人忽然反悔了。添了一千两,咱们老爷同意。”
红芙光是听着就觉得肉疼,原本一万两她就觉得是个天价了,没想到这幅画最后的成交价竟然是三万两。走到芸娘跟前问道:“那应该是一万一千两,怎么会是三万两?”
芸娘无奈地摇了摇头:“人心不足蛇吞象,那家人见一千两咱们答应得痛快,索性加到两万两。”
红芙拍着桌子说:“然后呢?”
“这幅画儿当时放在咱们府上看,恰好娘娘在花房里看见了。说喜欢的紧。咱们老爷答应了给小姐。”
“结果那家人就坐地起价,饶是两万两他们是不是还不肯出手?”
“正是,老爷一心想给娘娘买下这幅画儿,也就不在意一二万两,那家人也是看准了咱们想买的心志,最后竟然不卖了。”
“那怎么又到了咱们府上?”
“还不是老爷亲自去他们家,说了一马车的好话,许诺了三万两银子,又赔了京郊的一片儿地,这才把画买了回来。”
芸娘看收拾得差不多了,对着一众丫鬟们说:“抬着箱子都下去吧!”
殿里只剩下主仆三人,红芙拿着手中的鸡毛掸子,狠狠地敲打在画卷上,不满地说:“这世界上还有这样趁火打劫的小人,活该他们家道败落。”
芸娘无奈地笑了笑说:“咱们老爷是溺爱咱们娘娘,娘娘说想要这幅画,老爷还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给弄过来。”
婉莹看着眼前的清明上河图,忽然有些想要流眼泪,自己随口说说的一件儿,爹爹竟然亲自上门说好话,把画买回来。
“这画儿一时半会不能全干,索性趁着这回儿,把它熏一熏,日后就放在本宫的寝殿里把玩吧?”
“娘娘,想熏什么样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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