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已经开始盘算子了。
会昌山行宫里,经历了白天的风波,一晚上也算是风平浪静。四百里以外的京城,一场腥风血雨在紫宸里上演。
紫宸廊下,昏暗的灯笼在暑气飘摇的昏风中摇曳。东安太妃带着毅亲王以及几位亲近的宗室大臣,兴师动众地来到紫宸,要求皇上出来面见他们。宰相张秀庭依旧是圣躬违和,不宜面见。
“张相,前几听说你力阻册立皇长子,今儿又拦着我们不让见皇上,你这阻拦别人是几个意思?”橘黄的灯光,映着东安太妃煞白的脸。
张秀庭知道眼前一群人来着不善,但仍是恭却道:“回太妃娘娘的话,皇上这几不见内工外臣,这是皇上自己吩咐的。”
东安太妃已经皱着的脸皮上,遽然沟壑纵横,森森地反诘道:“哼……你是不是已经软了皇上,准备挟天子以令诸侯?”
张秀庭儒雅地作了一个揖,毕恭毕敬地说:“太妃娘娘,这话臣不担当。圣上确实偶然小恙,现正在调养中。”
“偶然小恙为何月余不召见内工外臣?就连送进紫宸的奏折,也是你张秀庭代为朱批。”
“太妃明鉴,朱批确实是臣代写,但是,是臣口述奏折内容,然后皇上口述,臣才落笔,十几个内廷侍监和三四位紫宸行走大臣可以作证。”
东安太妃风眼一挑,嘴角上扬,挤出一个冰冷邪魅的冷笑:“巧言令色!胡说八道!前不对后!你方才还说皇上是偶然小恙,既然偶然小恙为什么连朱批都让你代劳?分明是你串通了御前,软了皇上!”
“太妃,三四位内大臣这会儿都回去了,太妃不信可以将他们找回来问个清楚!”
张秀庭知道东安太妃今的狼子野心,立刻将计就计,顺势让几位内大臣赶快进宫支应局面。
东安太妃知道张秀庭是想搬救兵,怎么可能中计?直接伸着煞白的手指,指着张秀庭的鼻子怒斥:“张秀庭,你敢挟天子以令诸侯,你就不怕本宫清君侧吗?”
张秀庭作揖再拜,苦苦解释道:“太妃娘娘,圣上这几子不痛快,等大愈了之后,自然会召见诸位。几位王爷们都散了吧。”
张秀庭还是试图将这一伙人劝退。但是东安太妃既然踏出了这一步,肯定不可能就轻易回头!
“住口,王爷们都是本宫请来的贵客,你怎么能随便赶走!”
此时几位宗亲中,除了和东安太妃沆瀣一气的毅亲王,其余几个都面面相觑,垂目低头。张秀庭心中也大致明白。这几位王爷是被赶鸭子上架,架到这里。
“娘娘,您有什么事儿,等陛下子大安了之后,再面圣不迟。”
“好你个张廷秀,连本宫你都敢教训。”
“娘娘,您冤枉臣了!臣几时教训你了?臣只是说陛下如今正在养病之中,不适宜cāo)劳疲累,您有什么事儿,过几再来。”
“过几?皇上已经快两个月没有动静了,也不见大臣,后宫的嫔妃最近也不传召,肯定是你软了皇上!”
“太妃娘娘,您这不是胡搅蛮缠吗!”
“放肆,张秀庭,你敢藐视侮辱本宫?”
“娘娘,您是先帝的皇妃,东安郡王的生母,臣怎么敢藐视侮辱你?只是你也不能口出狂言,臣是紫宸首席大臣,臣是皇上的臣,所谓软,这话断乎说不得。”
“既然你说你没有软皇上,那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看看?”
毅亲王赶忙插上一句嘴,帮腔道:“张相,既然我们都来了,也不是什么外人,让我们见一见皇上,也好放心不是?”
张秀庭不敢对东安太妃发怒,转脸将一腔怒火撒在毅亲王上。
“毅亲王,皇上去年找你商量西巡和南征,几次去府上请你,你不是头风就是眼晕,还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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