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跪在地毯上,太后搂着皇上幽幽的缀泣。
“太后,孩儿不孝,让太后担惊受怕了。”
太后摸着皇上流着黄脓的脸,呜咽道:“儿啊,做娘的哪一个不为自己孩子劳力揪心?你从小就是最懂事最听话的。”
皇上将自己的脸埋进太后的衣裙,哭诉道:“娘,儿子懂事听话,就是不想让娘替我cāo)心,可是儿子糊涂,到最后还是让娘跟着我cāo)心。”
太后拍着皇上的额发,哭泣说道:“儿子,咱们娘儿们不说这样的话。娘为你做什么都是心甘愿的。你放心,你好好养病,娘就是拼了老骨头,也不会让他们母子再欺负你。今儿是娘来晚了,叫我儿受委屈了。”
皇上挣开太后的抚摸,拼命地摇头:“娘,毓贤不想做皇帝了。”
太后一个踉跄,刚好蹲在后的椅子上,痛心地说:“孩子,你病糊涂了?”
皇上上前搂住太后膝盖,泪然无余地诉到:“娘,儿子的心,瞒不过你,娘早就知道儿子不愿意做这个皇帝了。”
太后心疼滴血地说:“娘知道,这几年你是倦了这些琐事。可是天底下,没有一件事是容易的。做皇帝不易,做平民百姓也不易。娘这个享尽人间富贵的母后皇太后,若娘自己不说,谁知道娘如履薄冰,如坐针毡呢?孩子,人都会遇到坎儿,咬一咬牙,这个坎儿过去了,你就想开了。”
皇上依旧茫然地摇头,“娘,儿子真的累了,再也不想做皇帝了。”
“娘早就看出来了。娘真应该早一点开导你,也不至于让我儿走到这一步。”
“娘,这是禅位的诏书,我将皇帝之位让给六哥。”皇上将地上的退位让贤的诏书递给太后。
太后不接诏书,直接搂着皇上血脓的双手说:“贤儿,娘不同意!”
“娘,你放了我吧!”
“贤儿,娘不让你走。”
“娘,儿子真的已经厌倦了!若不走,儿子每还是要靠吞云吐雾忘却心中的烦恼。儿子是人,不是鬼。儿子想做一个活生生的人。”
太后早就料到这一天,忧心了这么多年,还是挨到这一天,虽然心中早就想过最坏的打算,可是听到皇上亲口说出来,太后还是太多地不能承受。
“我的儿,历代皇家,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你的苦,娘心里一清二楚。我儿即为天子,就应该替上天,照顾好天下的亿兆子民。”
“娘,你不要再说了。儿子真的再也不想做这个皇帝了。”
太后怅然地坐在椅子上,忽然‘腾’一下站起来,拉着皇上穿过西侧,正,又跨过正,来到东侧和东暖阁之间,站在雕花隔断前,太后老泪纵横地指着先帝画像说:“你看着你父皇,你把这话跟他说吧,如果他同意,娘就放你走。”
“娘,父皇已经仙逝十载,怎么同意?”
“你当年在你父皇龙塌前答应他,要做个励精图治的好皇帝,你都忘了吗?你如今一走了之,娘将来怎么跟你父皇交代?”
“答应父皇的话,儿子没有忘,儿子一刻也不敢忘!”
“儿啊,你不能这样对娘。不能。”太后枯瘦的右手不停地捶打自己的前。“如今西边战事晴不定,福建叛乱尚未肃清,京中瘟疫绵延三月,迟迟未能压制,宫中东安太妃伙同武安侯图谋造反。正是内忧外患的时候,你就这样临阵逃脱,将这么一副烂摊子留给养你十二年的养母,你忍心吗?你走了,别人正好把位子抢走,你叫娘怎么办?”
“娘,儿子不孝,儿子实在是走不下去了,儿子把皇位禅让给六哥,绝不给他们。”
“从古至今都是子继父位,兄终弟及,毓彦是你哥哥,至今也无子嗣。皇室宗亲肯定会扶植东安郡王的儿子弘宣。你忍心让娘一个妪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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