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其妙的曲,柱是擎天一柱的柱,”
“我见曲兄身高八尺且身材魁梧壮硕,确也配得上擎天一柱这颗大柱。那姑娘呢?”
吕毅想了想,正色道:“我姓张,名薇丛。”
张薇从?曲柱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不是叫张妞儿吗?
其实,“张薇从”是吕毅给自己取得新名字。因为他一早便觉得“张妞儿”显得太过于俗气,如今既已决定用着这幅躯壳好好的活下去,自然要取一个自己喜欢的名字。
“见姑娘农户打扮,不想名字竟如此诗意,可有出处?”
“大人见笑了,民女与夫君确是普通农户,只是民女爱好诗词所以多读了两首,这“微丛”是出自南朝诗人谢眺的咏蔷薇诗的末两句——参差不俱曜,谁肯盻薇丛。”
曲柱目瞪口呆的看着吕毅,他从来不知道张妞儿还懂得这些文绉绉的东西。
“微末如尘,杂乱不扬,如此这般确实也无人赏识。”陈涵生听了,不禁联想到自身现状,空有一身抱负却无法施展,在那最重门第的朝廷里,自己的思想处处遭到打压,都说他同为世家子弟何必自觉坟墓。他又何尝不懂其中的厉害关系,只是他始终认为民为天下本,世家大族虽也能左右皇朝政权的兴衰,但追本溯源民心所向才是载舟之水。
吕毅读过不少古文诗词看过许多仕途坎坷人生失意的诗人故事,他一眼便看出了陈涵生的心思。便思索着安慰道:“大人,点点蔷薇虽微不足道,万紫千红下不过沧海一粟,但微丛用这二字自命,并非自暴自弃。而是心有孤芳,倘若实在无人赏识便独自观赏。何况大人堂堂男儿不比微丛一介女流,当明白纵有千般坎坷万里荆棘也还是会有乘风破浪的那一天。”
陈涵生不可思议的看着吕毅,一开始他以为她不过是一个普通农妇,听到她念出“参差不俱曜,谁肯盻薇丛”时也不过觉得她懂得诗词,如今听她这一席话竟心生敬佩。“想不到姑娘如此博学深思,是涵生妄自菲薄了,姑娘教训的的是。只是姑娘,你方才所念的诗确是好诗,只是这南朝是哪朝?诗人谢眺又是何人?”
被陈涵生这样一问,吕毅自己也生出了疑惑,他一直在想,这奉朝在他记忆里确实不存在,为此他也在脑海里数过“夏商周秦汉春秋战国唐宋元明清”却都没有想起中国古代有“奉”这个朝代。难道这是一个被洪荒历史所淹没的朝代?因为转瞬即逝所以才没留下丝毫的痕迹?
“姑娘为何发愣?”
“大人,我有一事不明,大人可知我朝之前是什么朝代?”
“煜朝,一千一百年前煜朝政治腐败,民不聊生,我朝高祖顺应天时而举兵,尔后建国于酆都,定国号为奉,取自奉承天命之意。”
一千一百年?想不到奉朝竟然有这么长的历史,就算是八百年天下的周朝也比奉少了三百来年。看来自己这不是穿越而是到了另一个世界。“大人,这南朝和谢眺实际上是不存在的,传说而已,不必当真。”
“能写出如此诗句,此人此朝必是存在的,不过被张冠李戴了而已。”
“大人以诗文断朝代恐怕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但却也新奇有趣得很。”
......
谈笑间,歌舞已停,酒杯渐空。
“想不到今日会与姑娘一见如故。”
陈涵生醉意微醺,趴在桌上,举着酒杯的手有些抖动。
一直站在一旁不说话的书童走上前来,“我家老爷醉了,两位的上房已经准备好了。”
“谢谢,麻烦照顾好你家主人。他今晚喝的似乎有些多。”事实上吕毅喝的也不少,但他却没有半分醉意,看来这张妞儿的酒量真不是一般的好。
回到房里吕毅发现曲柱从刚刚就一直埋着头吃饭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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