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宋轻云毫无睡意。
从晚膳后就没见过慕青岙进来跟她说话,她身子虚弱,强忍着不适到外面询问钱喜顺慕青岙的行踪,不料钱喜顺对她比划个动作,见她还傻愣愣的看着自己,就忍不住说道,“我现在嘴巴被王爷封上了,你问什么我都说不知道,所以你还是省点力气,回楼上安心躺着吧。”
宋轻云气得哭笑不得,这几日她一直昏昏沉沉,不知道慕青岙有没有去城里打听豆宝的消息,人生地不熟的,又不知道该跟谁说话,现在连聒噪的钱喜顺都远离她,气得宋轻云只好慢腾腾回到楼上。
夜深人静,白天睡多了,现在毫无睡意,轻云披衣起来,到慕青岙房间门口敲敲门,没有回应。
于是她下楼去了后院,看到刘延平的房间有昏黄的灯光,就挪到那边,隔着门问道,“刘大人,你睡了吗?”
睁着眼数羊的康玉初听到门口有女人的声音,顿时紧张得头皮发麻,他往左右看了看,刘延平不知何时出去,并不在房间内。
门外轻云等了许久不见刘延平回应她,此时身子已经冻的瑟瑟发抖,没有慕青岙的消息她又不甘心,于是推了推房门,没想到房门应声而开。
康玉被慕青岙点了穴道,根本动弹不得,脚步声靠近床边便停了下来,他紧张的直咽口水。
轻云看看垂下的床幔,咳了咳嗓子问道,“刘大人,请问王爷去哪儿了?”
宋轻云有些焦急,心中腹诽刘延平睡的太死,可既然自己离他不过半尺之遥,就索性掀开床幔,与床上惊恐万分的康玉目光交集,宋轻云吓的大叫一声跑了出去。
她顾不上脚底传来钻心的刺痛,气喘吁吁跑回自己房间,倚着房门一下一下捋着胸口,才让自己顺过气来。
“想不到……想不到……”
她话音未落,就听门外有人接茬,“想不到什么?”
宋轻云转身,刚要打开门又怀疑是自己出现幻觉,门口一点声音也没有啊!
“轻云,听说你担心我一直没有睡,方才你去哪里了?”慕青岙蹙着眉头,轻轻拍打了几下她的房门。
宋轻云这才白着脸打开门,不知为啥,看到慕青岙那张俊秀的脸,眼睛里不争气的蒙上一层水雾。
慕青岙心慌了慌,上前一步仔细打量着她,急切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去哪儿了?为啥不让钱掌柜告诉我你的行踪?”
慕青岙的心一颤,似乎漏跳一拍,他眉眼弯弯起来,嘴边噙着抹笑意,伸手碰了碰轻云的鬓角,“进屋说,门口有些冷。”
将她扶到凳子上坐好,慕青岙看了眼宋轻云哭红的眼睛,既心疼又想笑,“我听人说宋夫人性格坚强,从不在人前落泪,今儿是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宋夫人?告诉我我好替你好好教训教训他。”
宋轻云尴尬的擦干眼泪,鬼知道她见到慕青岙为啥想哭,也许是这几天同甘苦共患难让她患得患失。
“谁在你耳边乱嚼舌头根,哭是人的天性,哪个人生下来第一声不是哭?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见她强硬嘴替自己辩解,慕青岙阴霾的心情瞬间变好,往她手里塞了盏热茶后,自顾坐到她对面,笑着说道,“轻云说的对,以后你要有不开心的事,尽管在我面前哭就是了,我要受了委屈,也会在你跟前哭,你记得可要好好安慰安慰我才行。”
听他赖皮的话,宋轻云破涕为笑,难为情的别过身子整理好表情,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王爷有豆宝的消息了吗?”
慕青岙的手一抖,茶汤溅到他手背上几滴,温热,可心里却是凉的透顶。
放下茶盏,慕青岙突然蹲到轻云面前,双手放在她的膝盖上,抬头望着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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