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此时已经若隐若现，柔和的白光也正在减弱，但整个古林之中万般寂静，似乎所有的生灵都被那场战斗所震慑，只有着作为当事人的几人正有意无意地说着，不过气氛也已经冰冷了起来。

    “喂，你这子是不是脑子有病？”

    涅羽见许久都没有开口，拍了拍浑身瑟瑟打抖的冷颜轲，很是不屑地说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上天”

    话音还没落，只听见冷颜轲瞬间抬起头，那双瞳孔中闪过一丝血红，咆哮着喊道：“够了，不要再说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了，上天有个屁，啊你懂什么？你们是神仙，是高僧，当然不会在意人的死活，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都是个屁，如果上天有好生之德的话，那它就不会不下雨，就不会让那些好人都饿死，喝死，晒死，你们知道吗？我是怎么活下来的你们知道吗？要是没有那些村民，我早就饿死了，早就饿死了他们救活了我，而自己就是被这上天给害死的你们知道吃掉自己的亲人是什么感觉吗？”

    “啊你们知道吗？知道吗？你是高僧，佛不是要普渡天下吗？那为什么不去救他们，为什么好人永远都活不长对吗？这就是你说的什么因果？这就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吗？难道凡人中的好人就不是好人？就不能像你们一样，长命百岁吗？更何况他们只是要安逸地渡过一生，为什么就不能，为什么就不能这就是天命？”

    “为什么？为什么”

    那一句句来自人性最深处的声音，被嘶吼着，咆哮着，自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口中传出，回荡在这个寂静的夜空中，萦绕在古林里，冲击着一切，冲击着所有，打在所有人的心中，久久不能散去，可见这个五六岁的男孩经历过什么。

    声音过后，冷颜轲便已然是满脸泪水，转身跑到另一侧的古树之后，弯曲着身体，双手怀抱在双腿上，将头埋入其中，沮丧着，抽泣着，星辰闪耀，依稀的白光洒在身躯上，显得那么无助，充斥着一种绝望。

    很显然在场的几人都被冷颜轲这一举动吓住了，就连涅瑛也是如此，一脸呆滞地望着茫茫虚空，一言不发，而那老臣也是低头不语，刚缓过神来的涅羽很明显充满了怒意。

    “他奶奶的，有病吧，喊什么喊今天不宰了你，我都不姓涅。”

    话音落下，便瞬间打出了一股浓郁的灵力划破虚空，直接朝着冷颜轲所在的方向掠去。

    “碰！”

    一瞬间那颗粗壮的古树便当场化为了粉末，尘土与木屑飞扬而起，弥漫四周。

    “二哥，他刚才都在质疑你，你还要救他”

    涅羽瞬间转过头望向了涅瑛，轻声喊道。

    “他质疑的不是我，而是佛法，这也许就是观世音尊者为什么只能称之为菩萨而不是佛的愿意吧，哎！阿弥陀佛。”

    涅瑛随口说道，旋即冲着西边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那老臣也是如此，待尘土与木屑散去，从始至终都只是静静站在一边，低头不语的妙音立刻冲着冷颜轲跑了过去。

    已经化成木屑的古树下，冷颜轲仍然是埋头抽泣着，妙音慢慢地靠近伸出那稚嫩的手用力地在冷颜轲的脑袋上打了一下。

    “你一个男子汉哭什么哭，有什么可哭的，虽然你的亲人都死了，但你不是活下来了吗？我从就只有爷爷一个亲人，虽然我不能理解你说的东西，但爷爷从就告诉我，一定要坚强，不许流眼泪。”

    妙音站在冷颜轲的身边，双手叉着腰，样子看上去虽然有些滑稽，但一副很是认真地样子。

    “哼，我才没有哭呢，就是风大有些眯眼睛了。”

    也许孩子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不能在同龄人面前丢脸，只见冷颜轲瞬间就站了起来，用那有些脏兮兮的手抹掉了眼泪，用力地抽了抽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