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天不从人愿,一连数天,别说张公公,就连高忠和刘玉都再没来过小院儿。还有个情况也挺打击人,第四天的时候张广瑞被刘玉派人接走了,据说是要送他去南京。
白玉京永远也忘不了临别前张广瑞那张志得意满的笑脸,却一点儿都不生气,因为他明白,那小子此行定然不会成功,不然历史上就不会轮到嘉靖继承皇位了。
但又过几天之后,他的想法却动摇了——人最怕无聊,无聊的时候就爱胡思乱想,尤其是在四周的人故意孤立的情况下,白玉京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万一穿越到的不是历史上的那个大明,而是另外一个平行的世界呢?他毕竟不是专业学历史的,仅有的那些历史知识根本就无法和现实起到比较证明的功效,如此一来,未来就变的愈发不可确定了。
万一真的让张广瑞那小子得逞了呢?按照那兔崽子的心性,肯定要想方设法除掉自己这个唯一能够对他产生威胁的人,你说如今这日子难熬啊,真到那时候,如今这种日子都是奢望。
白玉京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了,必须得有所行动,所以这一天他吃过晚饭之后,趁着散步的机会直接来到了张锐的住处,当然都是魏宝贵告诉他的,另外,张府众人虽然刻意孤立他,但其实只要他不出张府,却并未限制他的行动,他只是生性谨慎,没有像张广瑞那样随意闲逛而已。
“什么人?”一路顺利,到了张锐所居跨院儿的门口白玉京却被人喝住了,这人手里提着一盏冬瓜灯,昏黄的光线下,身后影影绰绰还跟着好几个人,可惜光线不好,白玉京谁都看不清。
“白玉额,不对,小的陈墨,想要求见张公公。”说着话,他从袖子里摸出早就准备好的一锭银子递了上去。
“原来是陈墨啊,大晚上的,你小子找老祖宗干什么?他老人家在司礼监坐了一天的班,早已乏的很了,要没什么大事,就等明天再说吧!”那人没有听清白玉京说漏嘴的那句,银子入手便觉一沉,语气便也略微留了些客气。
白玉京听对方声音十分耳熟,不用分辨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正是刘玉,魏宝贵告诉过他,上房者,各府掌家之下的二号人物,这刘玉不但掌管着府里的箱柜锁钥,还是东厂的贴刑千户,权势其实还在高忠之上,只因是后来跟的张锐,这才落得个行三的命,真论岁数,他其实比高忠大不少。
他还从魏宝贵那里得知,如今的张锐是司礼监的秉笔太监,还兼职着惜薪司司正的职位。然后内廷有二十四个衙门,司礼监,御用监,内宫监,御马监,司设监,尚宝监,神宫监,尚膳监,印绶监,直殿监,都知监,惜薪司,宝钞司,钟鼓司,混堂思,兵仗局,巾帽局,针工局,内织染局,酒醋面局,司苑局,浣衣局,银作局。此外有内府供用库,司钥库,内承运库等。至于具体的职能,他还没有来得及详细的打听,只知道这里头最厉害的便是司礼监,掌印太监相当于外廷的内阁首辅,也就是张居正那样的差角儿,掌印太监下设秉笔以及随堂太监,秉笔随堂太监类似内阁其余的辅臣,而坤宁宫管事牌子孙忠那样的也是宦官当中的厉害人物,相当于外廷的勋爵戚臣。
结合他所理解的这些东西,这个刘玉确实值得他重视,别忘了,他如今的身份不过是宦官最底层的小火者,人生地不熟的,刘玉弄死他不比碾死一只蚂蚁费事。
“原来是三爷,天气太黑,刚才居然没认出来,还请三爷恕罪。”
刘玉嘻嘻一笑,公鸭嗓犹如夜枭一般,说道:“你小子耳朵倒是好使,行啦,别套近乎了,今日老祖宗确实乏了,明天再来吧!”
“这个”白玉京迟疑了一下,他听出来了,张锐确实不想见自己,这个刘玉,和初见时说话的语气也很不同,应该真的站到了张广瑞那一头,便道:“那小的明日想去坤宁宫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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