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玩笑呢?”白梓岑继续笑。
曾兆与曾易舟相视一笑:“是不是因为我们父子俩,一个黑脸,一个白脸,所以你不信了?”
“不信。”白梓岑摇头。
“真的,不骗你,小舟随他妈,长得白净。”曾兆朝曾易舟挑了挑眉,像是要在他身上得到认同:“小舟,你说是不是。”
曾易舟甜甜一笑,也不吭声,只是腼腆地点了点头。
白梓岑不忍心再看曾易舟被曾兆折腾,只好连连回应道:“好好好,我信了。”
白梓岑其实并不惊讶,曾兆与梁延川同岁,整三十的年纪,又是事业成功的人,必然是已经成了家有了孩子的。
曾易舟似乎不太爱说话,只安静地坐在座位上,把玩着手中的魔方,旋转、扭曲、再旋转。曾兆坐在他旁边,也不打断他,安静地和白梓岑说着话:“小舟这孩子吧,本来性格就随她妈,不太爱说话。再加上我跟她妈在外打拼的那几年没能陪着他。他长期跟着爷爷奶奶住在山村里的老家,父母又不在身边,就自然养成了安静的性格。”说到最后,曾兆的嗓音低沉了不少,像是在懊悔:“说起来,也都怪我忙着工作疏忽了他。”
“兆哥,别说这么说。”提及孩子这件事,白梓岑也有伤。她艰难地扬了扬唇角,说:“你一门心思对着工作,也总是希望给小舟更好的生活,这事不该怪你的。”
“或许吧。”
曾兆眼眸黯淡,像是在隐藏着什么。白梓岑见状,故意岔开了话题,朝他调笑道:“对了,小舟的妈妈呢。说了这么久,我还没见过嫂子长什么样呢?不过照着小舟的样子,一定不会差。”
“小舟的妈妈,你见过的。”曾兆还在笑着,只是这笑容里,多了份悲悯,多了份艰涩。
白梓岑微微讶异:“谁?”
“小紫。”
如果说,当年被拐卖到山村里的时候,曾兆像是个替她挡风遮雨的大哥哥。那么小紫,就是那个无微不至地帮衬着她的大姐姐。
那时候,她刚到农村,连小麦与稻草都分不清。养父母硬是要拉着她要下地种庄稼,猝不及防地,细嫩的皮肤就被田埂上的麦叶扎破了。因为是买来的孩子,养父母根本不愿意怜惜。前一秒,伤口还血淋淋地淌着血,下一秒,她就被扔进了庄稼地里。
白梓岑不敢抗争,只好学着养父母的样,将秧苗一束束地往地里插。庄稼地里的泥土又湿又重,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吸进去。白梓岑是插了半个小时的秧苗,才发现脚踝上的异样的。
庄稼地里,多的是不明的生物。白梓岑发现的时候,一根像是蠕动的物体,正贪婪吮吸着她的血液,像是要以伤口为入口,钻紧她的皮肤里。
白梓岑吓得哇哇大叫,而小紫,就是那时候出现的。
她长得很白净,一点都不像是山村里的姑娘,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她见了白梓岑腿上的东西,也不慌,只是静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粗盐粒,飞快地洒在白梓岑的伤口上。
“这是水蛭,喜欢吸血。我给你撒了盐,待会它就会掉下来了。撒了盐的伤口会有点疼,你忍着。”
白梓岑咬着唇,含糊地朝她说:“谢谢。”
听白梓岑说了句谢谢,那人却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兆哥去过城里,他跟我说,城里姑娘的口头禅就是你好还有谢谢,原来真是这样的。”
水蛭慢慢地从皮肤上脱落,而后滚落到草地上。那人慢慢地站起来,笑容甜美地朝白梓岑笑:“我姓朱,叫小紫,住你们家隔壁。我应该比你大几岁,你可以叫我小紫姐。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
那人的笑容像是有感染力似的,让背井离乡的白梓岑,第一次笑了:“我叫白梓岑,我爸妈都叫我小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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