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这样子,她又怎么会因为韦玄的婚事,因此而闷闷不乐?她又怎么会不满意阿滢的婚事,跑去折腾阿滢?
然而自己付出真心,眼前这个儿子,只怕却将之充作了笑话。
韦夫人也是觉得是天大的笑话!
而韦玄的面颊,就好似被人重重打了一耳光一样,分明也是极为难看。
他毕竟没想到,韦夫人居然会真当众说出这些话。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呀?为了韦雪?韦雪不过是个没有用的丫头。
难道就因为那么点血脉,韦夫人就为了韦雪要弄死自己?
他不知晓,此刻韦夫人可谓是兔死狐悲。
韦玄既然能为了这个所谓身世,弄死韦雪,那么自己这个娘,又算得了什么?
韦夫人瞪大了眼珠子,如此的凝视着韦玄,眼底充满了鄙夷和恼怒,嘶哑颤声:“对,你不是韦家长房嫡子。你父亲是韦家旁支,可你阿母,不过是青楼的歌妓。你,你出身也就是这样子的,不清不白。难怪,你血统如此肮脏,性子如此冷漠,这一切,均是因为你血统低贱。就因为你那父亲沉迷美色,让个见不得光的女子,被纳为韦家妾,再生出个小孽种!”
“我原本以为,能将你教好。可原来卑贱的血统,是不能当真被教好的,只能显露出被玷污的卑劣。正因为你那生母陈氏是贱民,所以才会生出你这样子的孽障。你,你杀了我呀?”
韦夫人是真害怕了。
她甚至隐隐觉得,一旦韦玄今日没死在这儿,说不准死的人就会是自己。
而韦夫人这样子的话,暗中也是让许多人暗暗赞同。
好似南柯流月说的,所谓有教无类,实是可笑。
就比如韦玄,他受到的教育,自然也是最好的,也是韦家悉心栽培。可是饶是如此,却仍然造就了韦玄的狠辣心肠。这显然,因为其生母血统卑贱,将之玷污。
因为牧乡侯的大力推行,这十数年间,讲究门第的风气终究淡了许多,至少也是没那么严苛。否则韦玄的生母陈氏,怕也连妾的名分都没有,至多是个外宅。可如今显示,原来血统还是很要紧的。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孩子会打洞。
正因为韦玄生母血统卑贱,才会如此。
然而阿滢却也是实在忍不住了,暗中不觉翻了个白眼儿,一阵子无趣。这档子事如此说来,实在是可笑得紧。
其实就算韦玄被揭破身份,这难道是一桩很要紧的事情?他毕竟是韦家旁支,还是韦家血脉,是韦照无子,所以过继。就算狼狈一些,有一些闲言碎语,可只要不听,也是没什么要紧。韦玄更是用不着害死亲弟弟,再弄死名义上的妹妹。
可是偏生,韦玄却也是十分在意,他希望自己名义上是正经的长房嫡出,尊贵得完美无瑕。他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韦照,还因为韦夫人不经意之间透出来的态度。
养父母如此的讲究,自然也是让韦玄内心一阵子的扭曲。
韦玄死死的抿紧了唇瓣,眼中甚至不觉透出了骇人的光芒。
他耳边仿佛响动起了许多嗡嗡的声音,那些都是别人的嘲讽。
一想到生母陈氏,他就觉得说不出的屈辱,这么脏的女子,只是会让自己面颊蒙羞。当初那点愧疚,早就已经烟消云散,且荡然无存。
多年苦心经营,一旦毁于一旦,韦玄又如何能甘心?
他蓦然抬起头来,一脸不忍的样子:“阿母,求你不要说了,其实,其实你有病多年了,我只是不乐意人前将之拆破罢了。当年阿翁英年早逝,你因为伤心过度,便从此染了这个病。你一会儿说阿雪不是你亲女儿,一会儿又说我不是你亲生孩子。你,你如今,居然还人前当真,这样子说。我本来想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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