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挖了。”
“所以,对案件的调查,注意力最终就集中到了高兴亮购买的保险上——前面我也说过了,高兴亮先后购买的保险,保额已经超过五百万元了,这是个不小的数目,有可能成为杀人骗保的动机——”连景云在电脑上调出了几张照片,“高兴亮十几年前就和原配离婚了,至今未婚,他的保险受益人是法定继承人,也就是高兴亮的母亲和儿子。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五百万保险金将由高兴亮的母亲和儿子均分,当然同时均分的还有他价值上亿的房产——这也是我们认定这不是高兴亮自杀骗保的原因,他的经济条件非常良好,应该没有自杀的动机。”
“也就是说,从保险调查的角度来讲,只要能证明高兴亮不是被他的母亲或儿子杀害,这笔保险金就一定要予以赔付,对不对?”张局一下就抓住了关键,“我记得你这一阵子都在忙活经侦那边的案子,这案子如果不是很有希望,领导应该不会把它交到你头上……高兴亮的老母亲今年都快九十岁了,可以先排除——这么说,你们的初级调查员认定,高兴亮的儿子有很大嫌疑了?”
“张老师明鉴,”连景云抱拳托马屁,“这是一周前的案子,本来是由我的另一个同事在跟,我们的调查热情并不是很高,因为功利地看待,对保险公司来说,这笔钱肯定是要赔付出去的,无非是赔付给谁的问题而已。但昨天晚上,案情的新进展让他有点不安了——高兴亮的母亲去世了。”
现场顿时兴起了一阵交头接耳的嗡嗡声,刘瑕也放下托腮的手,坐得直了一些,这是她进门后第一次发言,“儿子刚去世,老人家年事已高,是不是有自然过身的可能?”
“确实不能否定,”连景云也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不过,高兴亮没有其余的兄弟姐妹了,所以,不管怎么说,高兴亮的儿子,现在的确成了这五百万保险金和上亿房产的唯一继承人——一个巧合或者不巧合的事实是,他平时基本和父亲没有往来,出了这事以后,才又一次以孙子的身份登门,这是他在高家暂住的第三个晚上……还有一点,根据高兴亮邻居的证言,他和祖母、父亲的关系,一直都非常紧张,三四年前,还曾经多次上门骚扰,向父亲索要钱财……”
这就解释了连景云在昨晚的事以后,为什么会这么快又重新出现在她面前了:典型的无直接证据案,高兴亮之子在各方面都有强烈嫌疑,但缺少指向他的直接证据,普通刑警的审讯也无功而返,她的审讯技巧和沈钦的数据挖掘能力就成了破案的关键——
刘瑕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她往下瞟了一眼,微转过头去看沈钦——他正埋头坐在自己的电脑后,双肩微塌,不自觉地靠向窗边。
缺少安全感的典型表现……她忽然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没有挡在他和所有人之间,也没有为他营造出相对幽暗的环境,在上车以前两人的争执,让她完全遗忘了这一点。
他的进步当然是极快速的,在某些极端的情绪支配下,他甚至能和自己的四叔甚至是祖父正面争执,也无惧于他人打量的,甚至是恶意的目光,但这并不意味着沈钦已经在康复的路上大步狂奔,心理障碍的排除、治愈往往是极为缓慢,甚至是极为反复的,在这样明亮的环境下,和一群代表了公权力,因而显得格外有侵略性的同性坐在一起,心理上的保护者——她,刚才又追打他、排挤他,对他表现出极强的恶意和怒火——当然,他这是咎由自取,但,不管怎么说,能坚持着坐在这里,而不逃开,甚至于能坚持着搭乘另一部电梯追上他们,离开自己的座驾,进入连景云的车子,看着情敌和心上人有说有笑……在现在这样的时刻,能够坐在这里,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即使对于他人来说简直是再自然不过的小事,但对沈钦而言,也已经是艰苦斗争的成果了吧。
她依旧未对沈钦之前的安排释怀,但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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