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长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的黑暗中。
陈柯抓抓头发,突然笑起来,看来自家老板对这位宋小姐的提议也并不是全无兴趣。
宾利驶离,躲在宅子里窥探的一双眼睛也藏到了窗帘后面。
慕谨言穿过餐厅,发现李阿姨居然趴在餐桌上打瞌睡,便小声叫醒了她。
“先生你可算是回来了,夫人今儿回来之后就没吃过东西,就一个人呆在房里,我叫她她就说想一个人待会儿,你看,连睡前的牛奶都没喝。”
桌上的牛奶已然没了热气,他端起一饮而尽,放轻脚步去了房间。
床上竟没人,阳台的摇椅上正坐着一道娇小的影子。
慕谨言走近,阮非晚居然就在阳台上睡着了,连张毯子都没盖,虽说已经六月,但夜间的风对于孕妇来说还是有几分凉意的。他将人抱回床上,果然,手脚都是凉的。
刚把人放到床上,阮非晚就醒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揉着眼睛,看样子还迷糊着。
“公司有些事耽误了,听李阿姨说你心情好像不太好就想来看看你,既然困了就好好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唔,我饿了。”她揉揉眼睛,肚子咕咕作响。
二十分钟后,厨房内的男人在忙碌,阮非晚坐在桌旁无所事事地晃荡着双腿,肚子刚刚好被遮住,这样看起来倒还像个小姑娘一般。
香味蔓延开来,她的口水泛滥开,眼巴巴盯着那碗诱人的肉丝面。
“呼噜”一口下去,五脏六腑都叫嚣着满足,她又接连吃了好几口才注意到慕谨言也端了碗坐在对面,不过比起她的狼吞虎噎吃相要好看许多。
“你晚上也没吃?”她往那碗里看了又看,比她少一个荷包蛋,也没什么肉,再看看自己面前这一碗慢慢的浇头,对比之下显得怪可怜的。
“事情多,就给忘了,你呢,为什么不好好吃饭?”
灯影下对话的两人,慢慢又生出几分寻常夫妻间的烟火气,这一刻,似乎外界所有的干扰都消失了,只剩下了他们和眼里的彼此。
“亦时病了,我很担心她。”阮非晚很坦白,吃面的速度也慢下来,很是苦恼的样子。
“是后背的伤口恶化了还是什么?”
“不是,是抑郁症,已经挺严重的了,我今晚就在想,早在我找到她的时候就该意识到这个问题,是我大意了才会让她拖到现在都不自知。”
“不自知?”慕谨言停下了筷子,准确地抓到了她话里的漏洞。
她真的是有些迷糊了,喝了一口水后继续道,“对,她不知道,是慕慎行告诉我的。”
餐厅里瞬间变得沉默,阮非晚佯装镇定地继续吃着,心中却因为这冒失的试探而不安地打鼓。可她不得不这么做,她需要明确慕谨言知道了多少、又是什么样的态度。
“哦。”等来的回答却平淡到出乎意料。
慕谨言扯下纸巾为她擦了擦嘴,笑意温柔,“那你以后该多陪陪她,医生方面我明天让陈柯去安排,一定尽力找最好的办法治好她。”
阮非晚呆呆的,完全没了应对的反应。
后来,他们就再无交谈,各自回了房间休息。
第二天她还没醒,就感觉到有人闯了进来,警惕地睁开眼,竟是姜画。
呵,真是迫不及待!
“来,我给你把燕窝端上来了。”姜画摇摆着腰肢,燕窝洒了一餐盘。
这完全是在复制她的行为,看来姜画是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阮非晚很快提起精神,高高兴兴地接下便喝了,“真是劳烦慕夫人了,既然您愿意,以后就天天这么着吧,正好我月份大了也懒得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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