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谨言站在一众护士身后，皱眉看着抱膝靠在床头哼歌的阮亦时。

    许久不见，阮亦时身上已经丝毫看不出往日的柔弱或是狠戾，面上剩下的只有暗淡，双目无神，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窗外，任凭护士对她做什么都乖乖承受。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拖到现在才告诉我？”他往后退了几步，语气中带着不悦。

    阮亦时三天前把自己关在浴室里，割腕自杀，被发现时另一只手里还紧捏着慕慎行的照片。按道理说她来到疗养院之后所有东西便被没收了，也不知她把这照片藏在了哪里。

    三天前，宋淑清被执行死刑，她或许是感应到了什么。

    “这属于看护不当，他们肯定不敢立即上报，等情况稳定了才通知我。”陈柯拿出医生那边给出的鉴定报告，“做了详细的检查，看样子，人是真的疯了。”

    “确定吗？我可不想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陈柯点头，他也是请了好几位权威来鉴定过，才敢下定论，“其实几个月前夫人来过这里之后，她的精神就开始不大正常了，时好时坏的，现在经了自杀这一遭，怕是彻底崩溃了。”

    在这么个鬼地方呆着，再正常的人最后也会被逼疯。

    其实慕谨言在决定把她送进来之后，就大概猜到了这个结局，只是阮亦时现下这样，以后该怎么安置，成了一个颇令人烦恼的问题。

    阮非晚回归后一心扑在院长的病情上，也或许是刻意回避，从来都没有提及过这个妹妹。

    这也是因为，当初被伤透了心。

    慕谨言想了想，绕到阮亦时面前站定，正好挡住了她看向窗外的视线。

    阮亦时半晌才将目光移到他脸上，眼睛眨了眨，像个孩子般作势要哭，说话也是含糊不清，“你让开，黑、这里黑，外面亮亮，我不出去，我就看看。”

    她用打着吊瓶的手揉眼睛，另一只手里还攥着那张皱巴巴的相片。

    或许她已经意识不到这相片上的人是谁，可不管护士说什么，都还是不肯撒手。

    “你想出去？出去做什么？”

    “想！”阮亦时似懂非懂的拼命点头，双眼一亮后慢慢又迷茫起来，“找他、出去找他”

    “找谁，慕慎行吗？”慕谨言直言不讳，细细观察她的反应。

    阮亦时却不再回应他了，够着脖子重新看向窗外，露出了痴痴的笑容。

    慕谨言已经得到想要的回答，叮嘱手下把人看好，离开了这个压抑的地方。

    他把车停在阮非晚的住所楼下，若有所思的看着窗户透出的光亮，没急着上去。

    说实话，他现在是真的吃不准阮非晚的心思，很多事不敢擅自做主却又不敢开口询问，生生把自己卡在了一个死结上，他必须要得到阮非晚肯定的答案，悬在高处的心才能落地。

    再细微的事情，只要是和阮非晚有关的，他都不敢轻易冒险。

    正准备拿起外套下车时，两个人从另一个方向过来，竟是李洵和阮非晚。

    扣在车门上的手顿住了，安静的车内心跳声格外刺耳，他屏息看着站在楼下的两人。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似乎总能聊得格外开心，阮非晚在李洵面前，从来没有吝啬过笑容。

    不像是和他在一起时，他费尽心力，得到的幸福时光也并不多。

    慕谨言听不见他们的谈话内容，只看见李洵嘴角的弧度突然放大，然后两人甚至还紧紧拥抱了一下，李洵目送阮非晚走近电梯，才脚步轻快的离开。

    这一刻，他的心狠狠坠入谷底，眼前的这番情景，几乎已经能够说明阮非晚的决定了。

    他失魂落魄的走上楼，李阿姨给他开了门，他径直向卧室走去，推开房门的瞬间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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