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岩没想到,自己还真能见到拓跋毅,而且还这么快,就好像是自己拒绝那个人,已经是拓跋毅意料之中的事情,他早就离开了北狄一样。
而事实也的确是如此。
军营中大半都是北狄人,拓跋毅能走过来不被人发现,还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自己的帐篷里,坐在这里看着自己,陆岩一点儿也不奇怪。
“可汗还真是好胆识,这个时候还敢往中原走,现在这里乱成一锅粥,你出现可不是什么好事情。”陆岩坐起身子,看着面前的人,哼着笑了两声。
“彼此彼此,陆将军的伤早就好了,赖着不动只不过是想让军营中得人看着,季东林是怎么为了一个女人处罚副将的,将军似乎也不嫌眼前的局势乱,想要添一把火呢。”拓跋毅哈哈笑了两声,“既然都是一样的目的,何必在这里玩文字游戏,本汗的中原话不好。”
陆岩挑了挑眉,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拓跋毅居然一清二楚,可见还是对季东林不放心,安插了不少眼线。
如今景献王先出尔反尔,拓跋毅自然是坐不住了。
“你我各取所需,本汗要的只是北疆四州而已,而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拓跋毅摊开手,陆岩在边城镇守这么久,两人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拓跋毅自然知道他心中的软肋在哪里,一句便能直击要害,“多高的位子都可以,不用再屈服于命运,在远不见日的地方过完余生也不是不行。”
“你觉得季东林现在能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对你,等到将来事成,他不再需要你了,他又会如何,那时候你又该如何自处?”
拓跋毅轻声笑了一声,却像是一记重锤敲在陆岩的心上,他心里明白,拓跋毅说的都对,他得罪了宁君婕,就注定往后与季东林不睦。
“既然这样,看来我没有理由拒绝呢。”陆岩先伸出了手,笑着看向了拓跋毅,后者也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来。
“合作愉快。”
季东林眼前的小红泥炉子上正烧着茶水,听着身边的人禀报完以后,添柴火的手顿了顿,旋即恢复如常,眼中只这茶水有没有煮沸。
身边的副将都有些坐不住了,看了看茶又看了看季东林,一脸的焦急:“王爷,您难道就不慌吗?”
“慌什么。”季东林闲闲得掀开盖子,还没有煮好,又重新盖了回去。
“你知道陆书彦当年是怎么被抓的?”季东林冷哼了一声,“本王都没有察觉,让拓跋毅给抓住了,他身边的影卫对窃听是何等敏感,更何况是这样的大事,怎么会被你轻易听到?”
“王爷的意思是”那副将还有些不明白季东林的意思,难道自己听到的是假的?
“这是拓跋毅有意让你,或者是说让我听到的。”季东林把茶倒进另一边的紫砂壶里面,品了品茶香,满意得点了点头。
“陆岩不过是个幌子,你说他是狗也好,是棋子也罢,不过是用来测试本王的工具,拓跋毅看见蛊虫被毁,自己要看看本王是不是还有决心要夺位,若是没有,他自然要带着人撤走,换不回北疆四州,他也不会拿三十万大军开玩笑了。”
季东林心里看的通透的很,拓跋毅的心思太深了,不仅是有狼子野心,还有缜密的谋划,实在是想想便让人觉得可怕。
季东林在庆幸拔出了蛊虫,不然拓跋毅日后想要的东西,肯定不只是北疆四州,还会有更多。
“那现在”副将根本不明白这其中七拐八绕的关系,将军和可汗之间的争斗,只有他们自己看得懂了。
“拓跋毅都亲自来了,本王不给出点儿诚意来怎么能行呢。”季东林突然笑了,“棋子没有用了就该扔掉,留着干什么?”
“王爷得意思是”这句话他算是听懂了,就是陆岩留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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