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殊寒倚在树后,狭长的凤眼一瞬不瞬的看着曲清染,她面色平静,终于没有了当初在楼兰时那种歇斯底里的悲痛,或许他应该庆幸,庆幸那个男人并没有将她全部的心神都一并带走埋葬。
就在他全神贯注的偷看着心上人的时刻,一团冰凉从草丛间蜿蜒而来,温顺地匍匐在他的脚边,寂殊寒眉头一皱,正欲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脑海里已经传来一道神识发出的声音,那是趴在他脚边的赤炎蛇妖正在颤抖着传达另一个访客的消息。
“主子,融岳大人在十里外的云岫亭等您。”
赤炎蛇妖说完,立刻乖巧的缩成一团躲进了寂殊寒的衣摆下方,它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很是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想当初它在神武山和盘丝岭的地界上称霸称王,现在却只能当人跑腿的小弟,卑躬屈膝,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一想到现任主子认识的那些家伙随便哪个都能碾死它,赤炎蛇妖顿时更加乖巧听话了起来,它现在也别无所求了,就想好好活着。
听了赤炎蛇妖的传信,寂殊寒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敛了眉目想了一想,最终还是不舍的看了一眼曲清染后,又再一次消无声息的离开了原地,一如他不声不响的来到这里,红衣翻飞,一株野花轻轻晃动了下身子,惹得花蕊上的蝴蝶振翅而去。
曲清染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转过头却只看见一只白色的蝴蝶摇摇晃晃的从草丛里飞出,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他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说罢,她又转过头去,闭了闭眼睛,敛去了眼底那一抹难以察觉的思念。
寂殊寒在瞬息间已经来到了云岫亭,他站在亭外,看着亭内那道欣长挺拔的背影正背手而立,墨绿色的长袍随风摆动,腰间玄色的宽封上缀着一圈雕刻精美的黑曜石,清风徐徐,便是没有光芒照射其上都能隐隐看到衣摆边缘流动的暗纹。
那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到来,缓缓转过身,那是一名身高八尺,挺拔如竹的男子,五官深邃,眉目间不似寂殊寒这种勾魂夺魄的美,反而十分清正端方,给人一种温文儒雅的感觉,属于看第一眼不觉得如何,但是却越看越有味道的男人。
硬要说起来的话,倒有几分和许青让相似的感觉,都是那种不显山不露水的低调模样。
很难相信这样一个清雅儒风,满是书卷气息的男子,会是那位至高无上的大人的贴身管事。
男子见到他来,微微一笑,冲他点了点头,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寂殊寒眼眸低敛,缓步走进云岫亭中,在男子的对面坐下了。
“融岳先生亲自来请,当真叫寂某,受宠若惊。”
他浅浅的笑了,眼神里却是满含戒备的神色,融岳虽然只是那位大人的贴身管事,但是熟悉内里的都知道,他亦是那个人最信任的心腹,没有之一,几乎很多重要的事情都是由这个融岳来处理的,连他都不甚清楚内情。
融岳笑了,他笑起来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仿佛你说什么他都会认真倾听的样子,意志稍微不够坚定的人,分分钟就自己把自己给卖了个底儿掉。
“寂殊寒大人太客气了,此次前来,我亦不过是受了尊上的调遣,请您回去一趟黜仙崖罢了。”
融岳虽然是那位大人跟前的红人,却没有半点嚣张的架子,他对待任何人的表情仿佛都有一杆秤衡量过水准,该客气的客气,该吝啬的时候也不会故作大方,偏偏他表面工作做得极好,便是给人气受的时候,也拿不住他半点小尾巴,这种做事滴水不漏的人,心思和眼光都毒辣的令人发指。
寂殊寒很清楚面对这类人,反而没有什么好遮掩的必要,越真实的表情越不容易看出猫腻,而他不喜欢融岳就是不喜欢,防备他的样子更显得入木三分,要知道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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