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很想跟萧放说,“我不会跑,因为我已经喜欢上被他牵着的感觉。”
差不多入秋那几天,夏末央的预产期临近,我的肚子也明显大了不少。
她镇痛的前一天,我们还通过电话,她还说这两天孩子在肚子里闹得特别厉害,怕是要生了,这几天晚上都睡不着,眼睛疼的要命。
没想到第二天晚上,我再打夏末央的电话,就是高远接的。
我问夏末央怎么样了?
高远说正在医院,人已经进分娩室了,现在还没出来。
听到“分娩”两个字,我手指不由得握紧电话,问了高远医生地址,马上叫萧放送我过去。
说到那时,我自己也有三四个月的样子,肚子比夏末央三四个月的时候大,医院说正常,不需要过多担心,毕竟是里面有两个小家伙,到后面几个月,肚子还会长一点。
进医生的时候,我人很着急,差点摔倒,还有萧放在旁边扶住我。
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什么忙都帮不上,但我就是着急。
脑子里全是大四那年,夏末央从手术室出来的样子,苍白着脸,眼睛睁不开,还要拼命睁开着,去看我在哪里。
她是需要有人陪在身边的,因为她会害怕,害怕自己一个人,怕我把她丢在那,没人要她了。
高远和他父母都在。
他看到我,第一个迎过来。
“安然。”
高远看到我,眼睛里还是带着一丝惊讶,是没想到我会过来。
“萧总。”
高远跟萧放点了下头。
我忙着问他,“夏夏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进去的?”
高远说,“两个小时之前,在家的时候羊水破了。”
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是长还是短?
我脑子里一点概念都没有。
这时,高远父母走过来,我结婚,还有夏末央结婚的时候,我跟他父母见过面,他妈妈是个很随和的人,看到我大着肚子,让我先去旁边的塑料椅子上坐。
我抬头看到分娩室大门上亮着的红灯,脚下一软,被萧放揽在怀里。
刚刚过来的急,我腰上已经没了力气,酸的难受,被那刺眼的红灯晃了一下,人一下就坚持不住了。
萧放扶着我去一边坐下,我靠在他怀里,人渐渐恢复了,可夏末央还没出来。
在医院走廊里,我看到高远的爸爸陪着他妈妈坐在离分娩室门口最近的椅子上,高远急得来回踱步,没有一分钟停下来过。
眼前的那道门里,夏末央承受着怎样的痛苦,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夏末央怕疼,她现在一定叫的撕心裂肺。
我不自觉的握紧了手指,被萧放抓住,抬头看到他安抚我的神情,手指稍稍松开那么一点。
“谁是病人家属?”
门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
高远马上迎过去,“我是,我是她丈夫。”
“胎儿太大,顺产生不下来,需要刨腹产,你是她丈夫在上面签个字。”
要刨腹产。
我听到这几个字了,昨天通电话的时候,夏末央还跟我说过。
高远马上在上面签字,一边划着,一边问,“我老婆不会有事吧?”
医生根本没回答高远的话,等他签完字转身又进了那道门。
高远在原地站了好久,他妈妈一直在问,“末末不会有事吧?”
其实这个时候,我感觉夏末央已经找到了幸福,不单单是两个人的幸福,是一个家的幸福,她终于等到对她好的人了,等到对她好的一家人了。
高远妈妈一直念叨的是她,不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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