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坊中教小月的那首曲子。
脑海里一抹白影闪过,心口蓦地一疼,她腾地从藤椅上坐了起来,厉声质问:“你究竟是谁?你怎么会弹这首曲子?你是不是严落?你缠着我究竟有什么目的?我要怎么才能出去这个鬼地方?”
弹奏古筝曲目的阿替一愣,看向横眉竖目的女子,怔道:“我还真不知先回答哪个,我叫阿替,这首曲子六国都极为流行,不止我一人会奏,我不认识严落,我缠着你只是想再讨些银钱,毕竟,你看上去挺有钱。至于你说的出去这个鬼地方,你指的是这个别院?你若不住,可以送给我。”
“去你丫的!”
慕二知问不出什么来,也不问了,朝房间走去,素翎给她备的饭菜应已冷了,她去热热。
阿替终于不再跟着她,拿起自己的古筝看了看她孤绝的背影,伸出手,薄唇蠕动,欲说些什么,终究是什么都未说,转身向别院的木门走去。
行至木门边,他最终还是转过了身,手里紧紧抱着那架古筝,眉目如画,却满含严谨,同时,那女子的身影也已行至房间的门口。
他大声喊道:“其实我知道,郢都城中关于屈少爷所有好的言论都是你谋划着令一些百姓编作歌谣传开的,我已观察你多天,他能任左徒亦除不去你在民间的一份功劳,我不知道,你对于屈灵均不过一个陌生人,何故对他这般好?”
“屈灵均担当的起这份好。”
阿替一笑,道:“莫不是你亦同郢都内未出阁的女子们一般,对屈少爷抱有思慕之心?”
慕二转身,蹙眉看向他,往日与素翎嬉笑的眼中此刻含了薄薄的怒意。
阿替仍旧笑:“其实,你若真思慕他,何不将自己做的事情揭露开,让他看到你的这份心意?苦苦恋着,不难过么?”
“我不是思慕他,一切缘由只是因他担得起这份好。他和田良玉才是良配,他该过得好。”
他这样的人生来便该被人尊崇,被人仰望,其实,即使没有她,他的左徒之位亦逃不了,她只是想在他被楚王疏远之前,能为他在民间留得一份威信,以后的日子亦好些。
况且,他任左徒,手里的权力多了些,齐国的那位令尹于他便又少了些奈何。 阿替看着远方女子认真而坚定的眉眼,圆乎乎的脸上是一派淡然安静,他没有再说话,抱了自己的古筝离开了。
屈府似乎很忙,素翎一天都没有回来,到了晚间,慕二实在饿得厉害,只能出门到邻居的老人家讨了碗面。
战国时期的面食制作还未成熟,不似现代种类繁多,她用了些,待感到肚子的饥饿感消失,便罢了筷。
她硬塞着给了老人钱,方才离开。
夜间的郢都城安静的很,况她住的地方又较为隐秘,是以越发幽静了。
她独自漫步在竹林外面,晚春的风很舒服,吹在脸上似那人的手轻抚过她圆润的脸颊。
她抬头看向圆月,月亮便又幻化成了那人的模样,月亮中有一黑点,似是传说中的月宫,可她觉着,那很像殷祀右眼角的泪痣,夺人眼目。
脚下有什么小玩意兀地闯过,呜呜叫了声,立即离开了。
慕二讶然,即刻看去,趁着月光,发现那竟是一通体黄色的幼犬,它胖乎乎的身影在撞了她之后受惊即刻逃走了,身后还跟了一只凶狠的大黑狗。
她心下一紧,也不怕被那只大狗咬,立刻追了上去,心里想的却是一年前死去的小黄的身影。
小黄死了,被那场大火烧死了。
那群人特意将她带到了殷祀的新房去听那场新婚盛宴,为她找了替身扔在火灾里,拟她已死的假象。可小黄于他们来说毫无用处,被困在房间中烧成了焦尸。
曾经那么贪玩,爱毁她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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