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驾着马车的小兵一惊,差点没吓得从车上滚下来,天!那位姑娘怎么惹他们的大人生气了?这吼声简直能把人凌迟个数十遍。
慕二惊恐地望着怒不可遏的男人,圆眸里全是欲掉不掉的泪水。
殷祀捏紧拳,却找不到可以发泄的地方,她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一直忍了这么久不和他说!
“谁教你这么做的?谁他妈教你受了伤不吭一声的!”
阿三曾私下里偷偷和她说过,少爷一旦爆粗口,准没什么好事儿,到时候见准机会溜就是了。
她苦笑,现在溜得了吗?
“我不疼,不疼的。”
她伸出双手想要去抓他,他却往后一闪,躲过了她的触碰。
他将大手覆到她右腿受伤的地方,用力按了一下,她立刻忍不住地嘤咛了一声,秀眉蹙紧,脸色立刻白成一张纸。
他冷笑:“不是不疼么?慕二你不是有骨气么?嗯?”
见他竟然这样对受了重伤的自己,根本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温柔安慰,她终于忍受不住心中悲苦,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我疼,我好疼,我要你抱我,我要你抱抱我。”
她哭着再次伸出双手想要去抓他,他却故意坐到她碰不到他的地方,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她自己在那里哭。
慕二心中委屈越甚,直接大声骂道:“你丫的,别等我好了,好了老娘就睡了你!”
闻言他皱了眉,呵斥道:“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你都这么做了,我还不能说说?”
他眸中斥着怒火看了她许久,终是对她无奈,走上前将她抱到怀里。
他的怀抱温暖舒适,她眨眨眼,将泪水眨掉。他懂她的悲苦,亦纵容着她偶尔的孩子气。她不顾胳膊还受着鞭伤,伸出双手便搂住了他精壮的腰身,脸蹭了蹭,故意调戏道:“你真香。”
她看不到的地方,他俊脸一红,却是犹自沉了声音训斥:“以后不可再说这样的话。”
“为什么?”
“伤口不疼了?”
她又嘤咛了一声,他才将她放开,取药为她处理伤口。
腿上虽仍是巨疼,但她心中欣喜,哼唱起了小调,正是他为她哼过的那首古老歌谣。
她玩闹地将他束发的玉冠扯下,他的长发便一泻而下,犹如黑色的瀑布。
他也不阻止,任凭她在一旁胡闹,自己则认真地为她处理伤口。
她心中感叹,明明是个男人,发质却比她还要好上百倍。
正欲嘲笑他一句,右腿上忽然有了湿意,她低头看去,却是一滴水珠正躺在她右边大腿上。
她心下大震,立刻抬头向殷祀看去,却被他猛然捂住了眼睛。
“伤口我已为你处理好,你先睡一觉,醒来便会到楚营,那时我命人给你做些吃食。”
她明明听出了那声音中努力压制着的哽咽。
她着急地想要去扒他捂着她眼睛的手,他却不放开,下一瞬她的唇被冰凉覆盖。 她在黑暗中被他肆意吻着,她亦主动回应着,很久,她终是困了,他才将她放过,给她盖好被子。
她悄悄打量了一眼殷祀,他的神色已是恢复如常。
她把手从被子里伸出,蜷到他大掌中,小声嘀咕了句:“我真的不痛的。”
良久,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她才迷迷糊糊听到他的一句嗯。
――――――――
楚军的胜利彻底激发了军中将士的欢呼,众人都纷纷称赞着昭睢是如何用兵如神,只有少数参与过密谋的人知道这是殷祀的计谋。
在放出昭睢前的军帐谋划是真,囚禁昭睢亦是真,军中将士的反抗是在殷祀的预料之中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