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害怕,亦是赌他心疼。
她知,自己已变成一个唯利是图,耍弄感情的人,为了自己,总是随意利用感情。
可,深情怎能辜负,即使那份深情不是她想要的。
视线模糊中,她看着他微慌的面孔,伸手替她拭去泪珠,紧紧捏着她肩,几要将她捏碎,最终还是从她身上下了来。
他再次将她抱入怀里,紧紧箍住,声音有些冷:“今晚我不会动你,因为你有伤,但有朝一日,我定娶你。这次,不管你乐不乐意。”
“沐儿,你必须是我的。”
她需用缓兵之计稳住他,待得逃离他的掌控再说。
一时半刻,还是装病为好。
―――――――
本欲逃走,谁知上官震在第二日就准备车马带她回郢都。
一路舟车劳顿,他时时刻刻都派人盯着她,她根本没有机会去逃。
回得郢都他的府邸时,已是一月之后。
慕二虽心中焦急如焚,担心殷祀在齐国会不会有事,但始终被上官震牢牢圈禁在他的禁锢中。
他似乎很通她性子,不论她有什么计谋,他总能轻易识破。
她开始怀疑,当初自己要逃走的小把戏,殷祀是不是全知道,只不过他让着她,任她玩闹而已。
初入上官府的门,就有一五岁男孩跌跌撞撞地扑到上官震怀中,奶声奶气地叫着爹爹。
上官震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就将怀中的男孩轻推开,去拉她的手。
她一躲,问:“那是你的孩子?”
他的眸里浮上厌恶,轻瞥了眼那孩子,道:“你若不喜,我可――”
慕二轻摇头:“不必,那是你的孩子,你不用为了我伤害你的家。”
他轻声说了句不是,她没听清,也没细问,踏足进入了他的府邸。
――――――
上官震负手站在菜园的花圃外,冷眼看着田埂中认真劳作的女子,她的额间尽是汗水,却犹自笑得开心,与他府中的下人俨然打成了一片。
她就一定要这样顽固?他这样看着她是为了什么?不过就是想要她在他身边而已。
屈灵均已然不可能有活的可能了,她若再和那人有任何关系,也必会被判死。
他在保护她,她究竟懂不懂!
不,她不懂,若懂,不会不理会他对她的宠爱,而是跑来这该死的什么菜园,种什么香草。
楚国地处偏南,这个季节种些花也没什么,她想要的,他都愿给她的。
可是,偏偏,她种的花尽是屈灵均所爱,皆是那个男人诗中所记。
她要种是么?那他便将她种的当作葬礼之花送给她最在意的那男人!
他走入菜园,冷声问:“你宁愿在这里受苦也不愿与我一起是不是?”
她擦擦额间的汗,从花草间站起,睨向他:“我早便说过了,他生我生,他死我死。”
上官震恍惚又想起几年前那场别院战役,那时,她的心意便已是昭然若揭。
“你既喜欢这些东西,那你以后便留在这里,什么时候想清楚,什么时候再回你原来的地方!”
他冷笑离去,她站在原地微笑,身上被人掷了一块泥巴,是那日他初入府邸,见到的男孩。
他和阿替都有孩子,他们的孩子都很讨厌她。
她笑了笑,又蹲身继续替花草松土。
她种这些不过是想起了别院的那些日子,素翎强迫她与她一同摆弄她的蔬菜,那个时候他为她作了许多画。
那些画,在秦国时尽数丢了,只有藏在怀里那幅还在,后来,也还给他了。
如今,她什么都没有,只能借以种花怀念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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