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说的理了理头绪,他便解释道:“秦王是皇上的同辈兄长,当年犯了事之后,这些田产便没入了官中,但有些挂靠在别处,事有不趁手,那些人便趁机卖了,就好比这块地。只毕竟是有数目的,所以到最后这些地几乎都被收了回去。至于此次我来……”
陈澜正等着杨进周吐出最终的来意,就只听外间一阵喧哗。人站在门前的红螺赶紧打起帘子出去,须臾便缩了回来,脸色发沉地说:“小姐,外头二老爷三老爷二夫人三夫人和几位小姐少爷都来了!”
来的不止是陈瑛,竟是二房三房齐齐杀了过来?也难怪,朱氏临走前也没对二房留下什么交待,只怕她的二叔二婶没了靠山,恨不得立刻把老太太迎回去。
大吃一惊的陈澜看了一眼杨进周,脸上顿时有些为难。这时候,杨进周便站起身来,很是体谅地说:“既是阳宁侯他们都来了,三小姐出去迎候就是。下官虽是奉命办事,但并不是十万火急的急务。下官在此的消息也不用对外人言明,以免打草惊蛇坏了事。”
这打草惊蛇的比喻都用了出来,陈澜便是再迟钝也知道这事情非同小可。因而,她便从容点了点头,请杨进周在帐房中小坐,随即便出了屋子。见她出来,门口那个铁塔般的大汉愣了愣,随即就径直钻进了屋子。
张庄头和赖妈妈见着陈澜出来,全都连忙迎了上去。一个是满脸苦色,一个则是焦急万分。毕竟张庄头在外头厮混了多年,定了定神就问道:“小姐,这里头的事可要知会……”
“那位大人说了,不要泄露他的事。”陈澜见赖妈妈又是惊愕又是惶急,就暂且放下了自己的狐疑,因笑道,“不妨事,之前二老爷的案子还是锦衣卫亲自上家里查的,搜走了不少东西,到最后还不是轻轻发落了?别人这么说咱们就这么办,还请张庄头告诫一下底下人。至于长辈们那边,自有我在。”
见张庄头闻声之后连连答应,随即就要走,陈澜猛地想起庄门处还有好些佃户,前院也还安置着十几个人,当即叫住了他:“你吩咐之后立刻去门口,对二老爷三老爷说是老太太的吩咐,那些佃户都是苦人,所以昨天来求恳的那些已经都收容下了,如今那些也先随他们去,免得人说咱们百年侯府,待人却是严苛不容情。”
张庄头立时醒悟过来,立刻一溜烟去了。而陈澜这才看着赖妈妈,让她先回内院禀告一声,自己则摆手止住了那四个仆妇抬滑竿上来,示意闲杂人等回避之后,就脱去了帷帽,只带着红螺缓步往外头走。才走了半程路,她就看到前头一拨人朝这边走了过来,一身大红宝相花锦袍的三叔陈瑛走在最前头,二叔陈玖则是落后半步,至于再后头的,则是马夫人徐夫人和自己的几个兄弟姊妹。
她才打算再往前走几步迎接,就听到耳边传来了红螺的提醒,一扭头就看见后头陈衍已经一溜小跑奔了过来,须臾便在身边站定。见他只微微有些气喘,她就轻轻点了点头,随即拉着陈衍迎上前去,又施礼拜见。
陈瑛还没开口,一旁的马夫人便忍不住埋怨道:“老太太要养病也挑个好地方,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佃户在门口吵闹,老太太怎么能安心?亏得老太太好心,竟然还容了这么些泥腿子,按我说就该乱棒打走,或者是递条子给官府让他们来拿人,安一个闹事的罪名!”
陈玖也沉下脸说:“就是如此。这地方怎么能住人,老太太就该回府休养才是!”
有人替自己把话说了,陈瑛的面色就舒展了许多,又端详着陈澜说:“二哥和二嫂说得极是,你们姐弟既然得老太太喜欢,也该劝一劝,这儿毕竟是皇上刚刚赐的,有些事情还缠夹不清,反而误了老太太养病。百善孝为先,你们总该明白这个。”
听陈瑛二话不说便扣了一顶大帽子上来,陈澜便黯然垂头道:“二叔二婶和三叔说的,我何尝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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