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威国公会合,调换了他过来,让他直接到北安门请见。”
刚刚乍一见时那番劈头盖脸的质问已经让陈瑛心惊胆战,因而,尽管此时唯独支开他这个事实让他更觉不安,可休说外头尚有京营的众多精锐,眼下他也没有其他的余地,当下只得垂头应是。待到走出屋子,他突然回过头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猛地攥紧了拳头,这才匆匆往外走去。待到了最外头的院子里,眼见已经备好了马匹,他却突然注意到了一边被两个军士紧紧挟持住的一个人。
那人头上戴着黑布套,头脸被遮得严严实实,而嘴里也大约塞了什么东西,虽然在死命挣扎,可声音却咿咿呜呜听不分明。只那和今夜其他黑衣贼子看上去完全相同的装束下,他却发现其穿着一双乌皮靴。这个发现让他脑际一震,竟是情不自禁地上上下下又是一阵打量。这一看之下,他原本的疑惑顿时变成了震惊,待到最后再也不敢多留,匆忙上马出了西角门。
直到驰出胡同和自己的一应属下会合,他才感觉到心安了些,然而,那双乌皮靴却依旧在眼前晃悠。走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勒住马,也不顾往头里身上钻的雪花,陡然之间想起自己曾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那双鞋子,脸色一时间变得一片苍白。
那不是文武百官平日上下朝穿的皮靴,而是皇室贵人的式样!而且,那上头还有一圈特别的金色花纹,分明是淮王……倘若他猜得不差,那一位这一回只怕是彻底垮了。可那个蠢货栽了不要紧,要是连他也一块连累了进去,他这几十年的苦苦挣扎岂不成空?
“侯爷,侯爷?”
后头的呼唤声一下子把陈瑛从咬牙切齿的恼怒中惊醒了过来,他故作若无其事地往后头看了一眼,随即才淡淡地说:“什么事?”
“没事,只是小的看您……”
“没事就不要啰嗦!”
陈瑛心头大恼,怒喝了一声,见那校尉慌忙退回去再不做声,他一把抓住了缰绳,深深吸气吐气,竭力调匀了呼吸,良久才睁开了眼睛。事到如今,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好在他前头虽是动作慢一些,可终究是一举一动都有理有据,只希望不要给人有机可趁……早知道陈澜能够如此得皇帝眼缘,他就该想方设法把人拉过来,而不是让她彻底投靠了老太太!
镜园帐房的外间这会儿只剩下了皇帝和杨进周罗旭张铭,但一墙之隔的里间,陈澜虽是不曾再把眼睛凑在那缝隙往外头瞧,但耳朵却是竖得老高。然而,当听清楚了张铭和皇帝的对话之后,她只觉得一颗心猛然一跳。
“皇上,头一个人是主动告密,可猝不及防下,死尸之中却有人暴起突袭。一众属下原以为他意在挟持我,所以少不得有所松懈,竟是让那告密者为人灭口。臣惭愧之余,令属下着力,终于又搜到了七人活口,因不敢私自审讯,所以就一并带了回来。只不过,臣恳请皇上,将之前萧世子交由臣和杨叔全带回来的那个黑衣人另行关押审讯。”
张铭的为人皇帝自然清楚,然而,此时这语焉不详却让他有些不快:“韩国公有话尽管直说,不要藏着掖着,在这儿的没有外人。”
斜睨了一眼有些讶异的杨进周,张铭就知道,这位多半也没有察觉到端倪。他原本是可以装作不知道的,可一想到外头看管的除了他的心腹,毕竟还有镜园的众多仆役在,有个万一不好收场,因而不禁暗自叹了一口气。
“皇上,萧世子交给臣和杨叔全的人,疑似……疑似五殿下。”
此话一出,皇帝的面色只是微微一变,而罗旭和杨进周却吃惊不小,两个人的目光自然而然碰到了一块,继而同时露出了微妙的表情。罗旭是嘴角一挑,暗叹这淮王连谋逆这种事情也敢亲自出马,实在是活得不耐烦了。杨进周则是垂下眼藏去了眼中的那一丝鄙薄不屑,须知连父亲当年被祖父逐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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