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接过之后就笑着说:“此是阴长阳消之象,不宜男子,不过夫人来求,便是好签了。这是凡事先难后吉的意思,不管是交易、求财、时运,均在开始时不利,但是因一己之奋斗,苦心造诣,终有出头之日。所幸田亩大收,六畜兴旺,皆是祈福所赐。”他一边说一边打量了陈澜一眼,见其年纪轻轻,眉眼间却显得和寻常少妇有些不同,忖度片刻又补充了一句,“若是求子嗣,那也是近在眼前。”
一旁的芸儿和柳姑姑听着听着,不觉都瞪大了眼睛,柳姑姑更是等到陈澜一谢过,就立时上前替女主人结善缘。扶着陈澜出来时,芸儿就忍不住说道:“凡事开始时不利,之后因苦心造诣而终有出头之日,这简直和夫人那境遇一模一样!这下可好了,那老和尚既说近在眼前,夫人您就不用操心了!”
陈澜回味着这签语,心中百感交集,脸上不知不觉就露出了几分喜悦的红润来。可高兴过后,她就发现杨进周竟是突然不见了,这一惊顿时非同小可,东张西望好一会儿,她方才看到杨进周拖着一个人往这儿走了过来。待到近前,她一下子就认出,那人竟然是她此前去威国公府时没见着的罗旭。
“罗……兄?”
“杨夫人,久违了。”罗旭打了个哈哈,这才不满地挣脱了杨进周的手,没好气地揉了揉手腕,这才苦笑道,“我就是在那边看着像,多瞅了两眼,结果立时被叔全给揪了过来。”
“谁让你鬼鬼祟祟的?”
“鬼鬼祟祟?我比你们夫妻俩还早来好不好,都在这佛寺里头逛了一上午了!”罗旭见杨进周那脸色纹丝不动,顿时气馁地叹了一口气,“算了,和你这木头人说不清楚。对了,刚刚看夫人那满脸高兴的样子,是不是求了什么好签?”
杨进周这才想到刚刚陈澜是在求签,可自己却奔了罗旭那个闲人去了,面上顿时流露出了几分尴尬。待要解释时,他就只见陈澜含笑把手中的签语递了过来,而芸儿则是唯恐别人不知道似的,叽叽喳喳把那老和尚解签的话原封不动复述了一遍。
“如果这是连着从前,那自然是上上的好签,但如果是从此时算起,你们夫妻俩还得好好留意一二。”罗旭听着听着眼睛就微微眯了起来,可转瞬间就恢复了那漫不经心的样子,又笑道,“不过总而言之,幸好这签不是叔全去求的,否则就得变成下下签了。”
陈澜见罗旭自始至终顾左右而言他,心里油然而生狐疑,此时冷不丁问道:“之前去威国公府,只见到了冰云妹妹,说是罗兄外出公干了,原来是到了真定府?”
“咳咳,确实是公事。”罗旭见陈澜身边的芸儿撇了撇嘴,也知道自己这公事居然办到了佛寺中有些说不过去,可四周人多,他只能含含糊糊地说,“总之,你们俩应当不会今夜就走吧?住在哪家客栈,先告诉我一声,回头我办完了事就去寻你们。”
柳姑姑笑着说了落脚的客栈,罗旭就点了点头,随即歉意地说道了两句便匆匆溜之大吉。他这一走,陈澜思忖这隆兴寺也逛得差不多了,当即便也说要回客栈休息。夫妻俩上了马车,陈澜还没开口说话,就只觉得自己的手被人紧紧握住了。
“对不起,之前一看到有人在暗处窥视,我生怕有人对你不利,没想到揪出来之后竟然是他。”
听杨进周这郑重其事的口气,陈澜忍不住扑哧一笑:“你呀,咱们离京已经四五天了,而且临走又不曾大张旗鼓,你如今又无事一身轻,谁会一路跟到真定府来?还说我整日里忧思过度,我看这四个字用在你身上才合适!有你在,保准没有人能跟着咱们却不被发现。”
“真的是习惯了。”杨进周苦笑一声,可等到陈澜把头靠在了他的胳膊上,他那苦笑立刻变成了温柔的微笑,“不过总算是没白来,若真是如解签的所说,接下来你自然会顺顺当当,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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