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韶手上的小刀滑落, 扎穿了他的脚背。
但是他似乎置若罔闻,上前一步,小刀在他的脚上划出一道更重的伤痕, 拉开了长长的一道口子。
萧韶尽力的挤出一个笑容, 想让夏朗放松下来:“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怎么可能!?”夏朗手脚并用的从床上爬起来, 用惊惧的眼神看着他:“你刚刚明明就想杀我!”
“我——”萧韶看到夏朗瘦弱单薄的样子,心里只觉得一阵阵痛:“你不要怕, 我不杀你, 我只是”
我只是想取你的血?
这话说出来, 真的让人啼笑皆非。
萧韶看着夏朗, 夏朗瑟缩在床头,床边是他, 他不敢过来,只好双手抱团, 将自己缩成了一团。
他的脸灰白一片,毫无生气。那双本该炯炯有神的桃花眸,黯淡无光,毫无焦距, 看着他眼睛全是惊恐。
他瘦的像是个猴子一样,刚刚划开的一个小口子正在往外殷殷的留着鲜血,萧韶不敢过于靠近, 害怕惊吓住了他。
脚上的伤口流出来的血已经浸透了靴子, 引着暗卫从暗处现身:“皇上, 您的脚!”
“我没事。”萧韶答道,眼睛却依旧盯着夏朗,尾音上却带了颤抖:“你先退退下。”
影卫退在了一边,却还是紧紧的盯着这里的情况,他们最大的职责就是护主人安康,在这条铁律下,他们甚至可以短暂无视主子的吩咐。
他冲着床上的人展示他空荡荡的手心:“你看,我没有刀,我不会伤害你,你放松好吗?”
夏朗不肯相信,依旧紧紧的抱着膝盖,手腕上的伤口因为过度用力,正在往外渗血。
萧韶害怕惊扰了他,不敢逼他,只能温声和语的说:“好,好,我走,我走,你不要伤害自己好不好。”
那血一滴滴的滴在被褥上,刺痛了萧韶的眼睛,萧韶缓缓后退,眼睛却一刻不离夏朗。
但是他却忘记了,自己的脚被钉住了。
贸然后退,让他的脚心传来一阵刺痛,刀锋拉扯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萧韶吃痛,不得不蹲下脚步,咬牙把刀从地上拔起来。
噗的一声,鲜血飞溅了出来,有几滴鲜血越过长长的抛物线,落在了夏朗旁边。
本来因为萧韶后退而微微镇静的夏朗突然一下子又惊恐了起来:“血!血!啊!血!”
他失声尖叫着,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夏朗头发凌乱,如同枯草一般,瘦弱的身躯又迅速的缩了回去,缩成了一小团,他看着萧韶手上的刀子,上面还在殷殷的留着鲜血,瞳孔一阵阵地收缩着:“不要不要杀我。”
什么都忘记了之后,人只剩下本能的对死亡的恐惧。
萧韶终于看不下去了,他的全身都在颤抖,他对自己说要冷静,要冷静,但是却发现,自己还是做不到。
有什么东西从眼睛里滑落,是他把他逼成这样的。
夏朗的嘴唇早就已经从青紫色变成了惨白色,那是一种萧韶很熟悉的,在卿玉身上见过的,属于死人的苍白。
他的脸上再无往日的笑颜与灵动,青色衣衫上血迹斑斑,上面有他的血,也有萧韶的。
晃荡一声,萧韶丢掉了手上的刀子。
“我不杀你,我不会”
“真的吗”夏朗的目光呆滞,他几乎是以转动脖子的办法让焦距对准了他:“你真的不会伤害我吗?”
这句承诺,萧韶却没有办法说出口。
他的余光中,卿玉在床上安安静静的躺在,双手合十,根本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今天的血还没有取
萧韶突然有些痛恨,为什么取血的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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