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笑。她过去没做过,不明白是正常的。”
吕臻斥责着出纳,给她讲解起来。
罗迅这么给吕臻当了半年多的学生,直到她能拿起记账工作。
后来,当屈之林知道了情况,沉吟了半响,说:“她明明知道你是来代替她的,还要这样无私的教你,看来她真的是一个没心眼的人。我就不懂了,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到底要什么。”
其实不懂的人是罗迅。她不懂屈之林为什么不满意吕臻,不懂屈之林为什么要换掉一个这么既有学问又尽职尽责的心眼并不坏的会计。如果在她的豆制品厂,厂长会把这样的会计当成宝,树为全厂的典型和样板。
让罗迅不懂的还很多。
最不懂的是屈之林和吕臻的关系。一个公司的,又是一个经理一把手,是‘决策者’,另一个是会计,是‘给决策者提供信息的人’。就像他们厂里的厂长和财务科长的关系一样,须臾也离不开。但他们并不是。
自从给她安排好工作后,之林再也没来过财务科,连他出差拿旅费,也是打了电话,让她将钱给他送去。
而吕臻也是,开资需要之林签字才能发,她不亲自去找他,打发出纳去签。如果发生大笔的业务,需要动钱,之林都交给和吕臻关系较好的于副经理去办,也就避开了吕臻。
外表这样,可实际他们却在暗地里接触。吕臻家住的远,每天都要骑自行车。因为工作的关系,她又走的最晚。屈之林走的也很晚。他总是在全公司的人走了之后才走。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们两人总是要走在一起。一前一后,像事先约定的。那时已是改革开放了,不管哪里,人们把男女之间的婚外关系已不看成是大逆不道了,也已不再千夫所指。所以公司里除了背后有些怪异的眼光外,到没听到什么议论。
罗迅那时已经对屈经理颇有好感,看见他们的样子心里不免酸溜溜的。第二天上班时,她看见了屈经理时脑袋里就会出现他们将衣服扒光了睡在一起的图画,也就不想去看屈经理的脸。
罗迅的心思被屈之林看透了。她被叫到经理室,门被关严。
他走过来,将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你难过了?对吧?真是个小孩子,不懂的事太多。你真的是不懂。很快你就会懂了。”
小敏还担不起收银。就是用计算器收也需要历练。冷手不能抓热馒头,只得再留一段马莲。要留住,就得答应给她长工资。
将这个打算告诉她本人后,英霞两口子立刻也来找她了。两个人像演舞台剧,轮番上场。
英霞一脸的表情:“大姐,你说那个小马,怎么那么不要脸,成天嚷嚷涨工资。这不,长上了,也消停了。是长了三百吧?没错,你说给她涨了,她麻溜就告诉我了。”
她刚表演完,她的丈夫田国士就上来了,举着底料罐子,将长把勺子在里面刮来刮去,铁器碰撞的声音挠得罗迅的心脏像被敲着的鼓似的要跳出来。
“大姐,底料没了,得熬了。明儿你得买原料了。买什么呢,我看就买刘虎在时的就行。他做的那些,我也行。”
言外之意,她传授给刘虎的技艺,不但刘虎会了,他老田也学会了。
罗迅心里好笑。这个田国士,以为离了他,火锅店就没人熬料了。
其实《学苑火锅店》现在的底料技艺是罗迅自己的心血。
自从这个房子到了手,罗迅就在思谋着它的用途。下了岗,只剩了王锡民一个人的收入,再加上这个房子的房租,也不算少。但出租比起经营来,会少赚很多钱。
“我们自己来经营它吧。”
罗迅建议道。
“真的,我们能行?”
锡民说。他不是个胆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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