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多时辰的路，终于又来到了那间小木屋前。

    远远看去，杨湘怜仍是在上官婉儿的墓碑旁边坐着，头靠在墓碑上，口中似乎念念有词。

    二人走了过去，才听到杨湘怜口中在说着什么：“冤有头债有主……冤有头债有主……”

    再看她的神情，没有了往日的凌厉，反而显得有些呆滞，穆燕儿心下忽然“咯噔”一声。

    试着上前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没有反应，穆燕儿又叫了两声，杨湘怜才忽然惊醒过来一般，抬起头看了穆燕儿一眼，随即大惊失色地道：“鬼、鬼！你是鬼！你不要来找我，害你的人不是我，是、是我爹！还有皇后！我是无辜的……”

    这下，穆燕儿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看她这副样子，九成九是疯了。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怕自己，还说她是鬼。

    “穆柳儿，你有今天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你怪不到我头上来，要算账，就去找你那个好妹妹吧，她继承了你的位子，现在可风光了呢！”杨湘怜又神神叨叨地说道。

    穆燕儿这下才明白，原来她竟然是把自己看作了穆柳儿。

    林熙皱眉与穆燕儿对视了一眼，转身去叫了一个守卫过来，问道：“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那守卫想了想，说道：“是有一天晚上，睡的好好的，她突然就惊叫了起来，说是看到了鬼，之后便有些神神叨叨的。我们原本想去通知侯爷一声的，但也知道这只是个罪妇，便也没敢去打搅你们了。”

    林熙点了点头，又对穆燕儿说道：“如今该怎么办？”

    穆燕儿叹了口气，走到杨湘怜身边蹲下身来，说道：“你再仔细看看，我是谁？”

    杨湘怜停止了口中的念念有词，盯着穆燕儿的脸看了半天，表情从起初的迷茫，变成了若有所思，随后她的眉毛紧紧皱起，瞪着穆燕儿半晌，仿佛要吃掉她一般，然而最后，她的表情又变成了惊恐，并且跪着地上不断给穆燕儿磕头，一边磕一边说道：“夫人饶命，夫人饶命！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做坏事了！你让我回家去吧，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这里有很多鬼，每天晚上都来找我，我如果继续留在这里，他们会杀了我的！”

    她的眼睛瞪的极大，眼珠仿佛的穆燕儿有些害怕，便站起了身来，退后两步，与她保持着距离。

    “看样子，继续让她留在这里也没有必要了，她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如我们便带她回去吧。”穆燕儿对林熙说道。

    林熙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转头又看了杨湘怜一眼，见她又恢复了呆滞的神情，用手指抠着墓碑，额头抵在墓碑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去的那些憎恨、厌恶，此时随着她的发疯而彻底烟消云散，甚至看着她与从前大不一样的神情，心中有些怜悯起她来。

    命那些守卫自行回京城之后，林熙与穆燕儿带着杨湘怜回到了侯府。

    一路上，杨湘怜时而哭时而笑，一会儿求着穆燕儿放过她，一会儿又自称她爹是权倾朝野的杨阁老，谁也别想动她，让林熙与穆燕儿看的唏嘘不已。

    回到侯府，穆燕儿让人仍是把杨湘怜住过的屋子打扫出来，重新让她住了进去，并且派了专人去照顾她。

    如今她已经疯了，再去计较过往也没有意义，看她的样子也不可能再复原了，因此也不用担心她再闹出什么风浪来，只希望她能够在这侯府中安度晚年，就当作他们是以德报怨了。

    楚欣然看了杨湘怜的样子也是感慨了半天，她原本与杨湘怜就没什么深仇大恨，此时看到她这副样子，也觉得十分可怜，便答应了林熙，今后仍会养着她，不会赶她出门。

    对于杨湘怜的回归，还有一个最关心的人，便是林嘉庆。

    她由于对穆燕儿误解颇深，一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