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难怪奴才路过伙房的时候,看着阮儿一脸焦急又催促的模样。”
卓霖月勉强一笑,道:“李公公见笑了。不知,李公公此时来访,可有要事?”
“陛下命奴才走一趟,奴才只得前来叨扰娘娘了。”李公公点头哈腰的笑道,“这个木匣子,是陛下赏赐给娘娘的,说娘娘一看,便会知晓。”
卓霖月顿时欣喜的唤阮儿进来,接过了木匣子,绕到内屏后,递给了卓霖月。
但是阮儿未曾料到凌弱水躲在内屏之后,倒是差点叫出声来。
卓霖月打开木匣子,只见里面盛放着一包药末,药末上还有一张纸。
卓霖月将纸取出一看,顿时瞪圆了眸子,立刻将纸揉成了一团,扔在了床下。
凌弱水正好蹲在一旁,赶忙拾起了纸团看来,也是一惊。
“陛下的意思是,娘娘不必马上做出决定。”李公公笑道,“并且,不管娘娘做出怎样的决定,陛下都不会过问。只一句,娘娘定要记得刚才在陛下营帐里所说过的话,愿为陛下改过一切!”
卓霖月的肩头一颤,虽然她看不清李公公的神色,但是李公公的言语之间带着令卓霖月不可抗拒的威胁,好像是在那卓霖月下半辈子的自由与幸福在威胁。
卓霖月双手握紧了被衾,道:“有劳李公公特特跑这一趟,明日……明日陛下定会得知,我的决定!”
李公公欠了欠身,道:“奴才会如实回禀!也请娘娘好生休息,奴才就此告退了!”
一阵悉悉率率之声,李公公洋洋得意的离去了。
李公公前脚刚走,卓霖月躺在床上身子一软,险些摔落下床。
“娘娘……”阮儿赶紧扶住了卓霖月。
卓霖月却挥手打开了阮儿,低吼道:“出去!给我滚出去!”
阮儿甚少见卓霖月这般火大,便也不敢出声,赶紧退下了。
凌弱水见李公公不在了,这才起身言道:“这……这纸上写的内容是真的?”
卓霖月抬眸狠狠的瞪着凌弱水,怒吼道:“滚!统统都给我滚出去!”
凌弱水又看了眼手中的纸团,却被卓霖月一把抢了过去。
“凌弱水,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不出去,我就叫人了!”卓霖月低吼道。
凌弱水点了点头,迫不及待地说道:“好好好!我这就走……你记得喝汤啊!”
说罢,凌弱水绕过内屏,掀起帘子便小跑而去。
“当真是老天有眼啊!”凌弱水兴高采烈的笑道。
她万万没有想到,夏侯桀竟然赏了卓霖月一包红花,打胎的红花!
凌弱水在偏僻之处,突然止住了步子,胸口剧烈起伏着,她突然大笑起来:“卓霖月,这就是你恶有恶报!你害我嫁给一个太监,备受蹂躏,而你呢?最终却被自己的男人亲手打掉了腹中的孩子!卓霖月,世间上还有比你更可悲的女人吗?哈哈哈哈!”
其实,凌弱水的那碗保胎之药里,的确是下了打胎之药。
这打胎药还是凌弱水费劲千辛万苦才得,早知夏侯桀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凌弱水便也不会这般折腾了。如今凌弱水便袖手旁观,看看她卓霖月究竟做出怎样的决定!
所有的人都被卓霖月轰走之后,她只是软绵绵的靠在床上,好似被人抽掉了骨头一般。
卓霖月的手里,依旧紧紧握着夏侯桀写给她的纸条,纸条上只有简单的一句话——红花,依你所用——简单的来,好似她腹里的孩子,只配这样一句话来左右生死。无论如何,这都是夏侯桀和她的孩子,是夏侯桀的亲生孩子啊!
卓霖月扔掉了手中的纸团,蜷曲着身子,抱着被衾便嚎啕大哭起来。
“孩子,娘亲究竟该如何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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